不等刘秀把话说完,阴丽华退出他的怀抱,抬起纤纤玉指,抵住刘秀的嘴唇,柔声说道:“夫君不必向丽华解释,丽华都明白。”
刘秀拉下她的小手,再次把她搂抱在怀中,于她耳边呢喃道:“我在河北,每日都在想你,很想很想,是真的很想……
“我本想早些接你来河北,可我不敢,我怕刘玄会对你不利,怕接你是害你……”说到这里,刘秀的眼中也蒙起一层水雾。
阴丽华再忍不住,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怀中,嘤嘤地哭出声来。
刘秀在河北与郭圣通成亲,要说她心里一点也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阴丽华根本不爱刘秀。
现在听了刘秀这番话,阴丽华心中的怨啊恨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她,不再想其他,就是个与丈夫久别重逢的妻子。
刘秀抱着阴丽华,轻抚着她的玉背,任她在自己怀中哭泣,泪水打湿自己身上的冕服。
“夫君以后不可再留下丽华独自一人!”阴丽华在刘秀的怀中边哭着,边说道。
刘秀闻言,心都快碎了,他重重地点下头,哽咽道:“嗯!以后,为夫不会了!”
就在刘秀和阴丽华相拥低语,夫妻恩爱之际,殿门外传来张昆的说话声:“陛下!”
阴丽华身子一震,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发现刘秀的衣襟都被她哭湿了好大一片,她的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弄脏了天子的冕服,可不是件小事,即便刘秀不怪,传扬出去,也对她的名声也很不好。
刘秀不以为意地向她摆摆手,而后问道:“张昆,什么事?”
“陛下,郭贵人身体不适。”
刘秀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说道:“等明早我再过去探望。”
阴丽华小声说道:“郭妹妹身怀六甲,身体不适,可不是小事!”
刘秀当然知道郭圣通怀着身孕,身体不适,事关重大,可是现在他实在不想走。他拍了拍阴丽华的手,说道:“宫中有太医,应该不会有大碍。”
看出刘秀不想走,阴丽华心中很是甜蜜,不过还是说道:“陛下过去看看吧,万一郭妹妹有恙,有陛下在场,也更加稳妥。”
听阴丽华不再称呼自己夫君,而是叫陛下,刘秀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阴丽华好一会,最终站起身形,弯着腰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为夫去去就回!”说完话,刘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望着刘秀离去的背影,阴丽华的心里亦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她是既希望刘秀留下来,与自己一叙夫妻之情,又担心郭圣通那边真
的有变。
刘秀去到郭圣通的阿阁,来了之后,发现大姐刘黄也在,诧异道:“大姐还未走?”
他在洛阳也为刘黄购置了一座又大又气派的府邸,而且就在皇宫边上。
刘黄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阿秀,今晚吃饭的时候,圣通的肚子就不太舒服,现在更是疼得厉害,你不在这里陪着圣通,去了哪里?”
刘秀含笑说道:“大姐,我在西宫!”
刘黄听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哼了一声。
刘秀不解,问道:“路上,丽华可是有得罪大姐的地方?”
他不问还好点,这一问,更是让刘黄怒火中烧。她向左右看看,见刘秀身后还跟着一名宦官,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去一旁候着!”
张昆缩了缩脖子,站在原地没敢动,小心翼翼地看向刘秀,见后者点了头,他这才躬着身子,退到不远处。
刘黄走到刘秀身边,低声问道:“阿秀,阴丽华和邓奉的事,你知不知道?”
刘秀一脸的茫然。见状,刘黄更气,愤愤不平地说道:“阿秀,这一路上,阿姐可看得清楚,阴丽华与邓奉眉来眼去,我看他二人之间必有……”
她话都没说完,刘秀便摆手说道:“大姐别再说了!丽华与元之,虽是青梅竹马,但二人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大姐担心之事,此类之言,大姐以后不要再说。”
“阿秀,阿姐是担心你……”
“丽华之为人,秀心自知。”见刘秀脸上已显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刘黄气不过地嘟囔了一句:“我看她就是只狐狸精,现在阿秀完全是被她迷晕了头脑……”
“大姐!”这下刘秀是真不高兴了,也难得的用极重的语气打断了刘黄的话。
看着刘秀眼中隐隐闪现的怒光,刘黄终于不再嚼阴丽华的舌根子了,拉了拉刘秀的衣袖,说道:“好了好了,你不爱听,阿姐就不说了!走吧,走吧,我们去看圣通!”
刘秀看着刘黄,心中很是气恼,但又无从发泄,最后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走进大殿。
如果说刘縯于刘秀而言如同父亲,那么刘黄于刘秀而言就如同母亲。
小的时候,刘黄既要操持家务,又要抚养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也的确很是辛苦。每个人都是有所长,有所短。刘秀的能力,可白手起家,平定天下,但对家务事这方面,却是颇感头疼,甚至常常感觉有劲也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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