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很深了，病房外有一棵大树，可是却一声虫叫也没有。赵晨曦裹了裹自己的衣服，也许是这天冷得连虫子都没了。
12月份，一个即将飘雪的日子。
赵晨曦一动不动地，看着苏青，就如同一座雕塑一样……
突然，赵晨曦听到一声微微的叹气，然后她看见苏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气息缓缓的，赵晨曦却听得非常清晰。
“你醒了。”赵晨曦从座位上直了直身体，她很激动，可是言语却很淡定——就像是她知道，这个时候苏青一定会醒来一般，没什么好惊喜的。
“我睡得……不长吧？”苏青问。
“不长，还没破晓。”赵晨曦回答。
苏青先是转头看了一眼赵晨曦，然后有转回了头去，呆呆地望着有些掉漆的天花板，没有说话。
“你把我吓死了……”赵晨曦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话来。
“正常正常……可能我没有好好吃药，就让它发作了。”苏青轻轻地说，但是没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除了当时地痛苦以外，她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你还吐血了。”赵晨曦又焦急地说。
“那也正常，我原来吐得应该比刚刚还多。”苏青又一次故作轻松地说道。“对于我来说，都是经历过的事情——我连死都不怕。”
“你不能再这样了！”赵晨曦严厉地反驳回去，她忌讳苏青说和死亡有关的话题。苏青或许接受了她自己的死亡，可是赵晨曦却接受不了。
“不能再……哪样？不能再说自己会死吗？”苏青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天花板，而不是看着赵晨曦，而且她的声音慢慢的，轻轻的，没什么力气，完全没了从前的开朗。
“不能再自己跑出去了！也不能替别人背锅！”赵晨曦越说越气愤，“那个秦幺……明明是自己闯的祸，却让你帮她……什么不要脸的婊子……”赵晨曦叉着腰，骂起脏话来脸也不红。
苏青一闭眼，叹了一句，“替别人背锅？”她的表情里，好像有些许的无奈……
赵晨曦一下停住了，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皱了皱眉头，她突然觉得，今天的苏青很是奇怪……于是她尴尬地笑了笑，可是苏青还是没有转过头看她。一时间赵晨曦像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小孩子，慌张得扣着手指……可是她的慌张也只表现在偷偷抠着手指上了，她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冷静，让人看不出异样。
她等了许久，苏青都没有再说话……
“难道你也要替她说话？”赵晨曦叹了一声，无奈地说，“你们怎么都为了秦幺说话……”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苏青突然说了一句，让赵晨曦摸不着头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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