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阁老看不下去了,冲着修境昀释放出一丝气场压迫,喝道:“小辈!别在老夫面前玩花样,赶紧把实情说出来。”
他本想给修境昀制造点压力,使得修境昀紧张之下不得不老实交代,不料修境昀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说道:“晚辈不敢隐瞒前辈,是这位奚兄要和左师姑娘拼酒,说赢了就要左师姑娘陪他一晚,结果把自己灌得大醉,连随行的侍从都拦不住。”
“什么?要左师家的人陪你一晚?”奚阁老面色大变,狠狠地看向奚应龙。
奚应龙脖子一缩,怯怯地小声道:“我……我没说要陪我一晚,只说陪我吃顿饭。”
奚阁老冷哼一声,自己这个后辈的脾性他心中一清二楚,岂会仅仅吃个饭那么简单。
李天羽使劲捏了一把大腿才忍住没笑出声来,奚阁老方才释放出的气场达到了洪武境,但也不至于把修境昀吓成这样,修境昀演戏天赋绝对达到了专业水平。
一旁的时剑寒站了半天,此时才说了句“无聊!”转身便离开。
“站住!”奚阁老不悦道:“事情没弄清楚,谁允许你离开的?”
“事情已经很清楚,是你奚家人自己醉酒错过了比赛,与我等何干?”时剑寒丝毫不给奚阁老面子,冷冷道:“他若是不服,可与本公子比试一场,只要接得住我三剑,本人的名额让给他。”
“混蛋!你竟敢如此小瞧我!”奚应龙大怒,跳起来吼道:“本少爷就与你大战一场,看你有什么资格说此大话。”
说话之际,奚应龙气势暴涨,精武境的气场瞬间散发开。时剑寒目光一凝,眼中寒意流转,气势隐隐待发。
“慢着!”奚阁老感受到了时剑寒的不凡,当即开口叫停,而后目光转向时剑寒,压住火气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来自哪一家?”
“墨玉城!时家!时剑寒!”时剑寒的声音简洁,有力,冷若冰霜。
“时剑寒”三个字一出,奚应龙顿时犹如一只被捏住脖子的公鸡,澎湃的气场戛然而止,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时剑寒?”
时剑寒懒得搭理奚应龙,冷眼站在一旁。
奚阁老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时家同样有宗王级强者,奚家惹不起。只好转向一旁的修境昀,问道:“你又来自哪一家?”
修境昀此时已站起身来,之前的惊惧已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笑脸,抱拳道:“晚辈修境昀,来自墨玉城修家,不知阁老大人可曾听说过?”
他的语气恭敬,眼神却带着一丝笑意,李天羽从他的笑意中看出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奚阁老此时已是眉头紧锁。
墨玉州四大家族每一家都不逊色于奚家,左师家和时家还要明显强于奚家。
修境昀、左师风冷和时剑寒在各自家族的地位远远高于奚应龙在奚家的地位,奚应龙虽然是他的孙子,但是为了这么点事得罪墨玉州三大家族显然不是明智的决定。
最后奚阁老把目光放在李天羽身上,平静地说道:“这位小又恐怕就是来自秋家秋折叶吧。”
李天羽嘴角抽了抽,又一次被人当成了秋折叶,他表示很无语,不卑不亢地行了个晚辈礼仪,说道:“在下李天羽,来自墨玉州圣武阁,并非是秋公子。”
“哦?不是秋折叶。”奚阁老再次看向李天羽,眼中透着耐人寻味的光芒,褶皱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李天羽见状心中冷笑,料想有事要发生了,不过他相信倒霉的绝不会是自己。
果然不出李天羽所料,奚阁老眯着眼睛盯了李天羽半晌,缓缓开口道:“听闻那日的酒是几位小朋友所要的,此事可否属实?”
“不错!”左师幽芸担心对方为难李天羽,抢先答道:“酒是晚辈要的。”
“据闻那晚所饮的酒乃是最烈的三转玄阳,寻常人一杯便会倒地不起,你们却让他喝了一坛,我没说错吧。”奚阁老眯成一道缝的眼睛闪着光。
“他只喝了半坛,还不及晚辈。”左师幽芸不卑不亢说道。
“不管谁喝了多少,应龙因大醉而错过选拔赛的事情的确是与你们有关,老夫没有说错吧。”奚阁老一字字道。
“理论上说没错,但只是有关,我们并没有强迫他喝酒。”修境昀上前一步,已不方才那般唯唯诺诺的态度,而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当然我们也不回避责任,阁老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奚阁老大约已经明白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也相信奚应龙是因为拼酒大醉而错过了比赛,心中暗骂自己这个孙子不争气,但那毕竟是亲孙子,既然已出头,总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回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碍于身份不好徇私,于是说道:“既然是你们几人与应龙的恩怨,那就你们之间解决好了。”
对方几名年轻人不仅实力强劲,而且背景深厚,奚应龙只有认栽的份,奚阁老这话说得够场面,其实也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但奚应龙似乎没有这个觉悟,跃跃欲试道:“本少爷就与你们其中一人战一场,若是我赢了,你们让一个名额给我。”
“倘若你输了呢?”修境昀看着对方问道。
“我输了,我们之间的事就此作罢,这名额我也不要了。”奚应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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