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还是个大大的吃货。
饭桌之上,姐姐姐夫不时询问他在书院时的情况,许仙自然一一作答,笑着将书院中的生活讲与两人听,只是隐去了有关九娘父女的部分。
许娇容也絮叨起家长里短来,什么前段时间买菜时对方少要了几文钱,谁家又多给了一棵青菜,还有谁谁家的娃子放牛时走路摔断了腿等等,大部分都是乡邻间的琐事,口耳相传,却是瞒不住的。
姐夫李公甫倒是少言,只是偶尔会插上一嘴,说起衙门里的事就来了兴致,最近县里倒是太平,但平时街头巷尾的琐事却是避免不了,好在他早就习以为常。
许仙有时听两人讲的有趣,也不禁笑出声来。
一顿饭吃罢,已经是深夜,许仙回到房间当中,却无多少睡意,站在窗前,独自凭栏,赏这大好夜色。
银月皎皎如汉,星辰闪烁如莹,天地浩渺如此。
银河如玉带,绵延向远方,不知尽头。在那河岸两侧,是否真有牛郎织女,静等七夕成鹊桥,一岁一相逢呢?
法道残酷,有情人却难成眷属。
窗前静立片刻,眼见姐姐房间当中的光芒熄灭,也没了赏景的心思,轻轻跃出窗户,来到院落当中,盘膝而坐,静心静念,张口吐出一抹赤芒,化作三尺剑,横于膝上。
太玄经的心法如流水般划过心田,随着许仙的修炼,半空中月色如水汇聚,轻落其身,宛若披了一层霞衣,淡淡荧光,散着阵阵寒气。
他身在小院东侧,恰在许娇容房间的视野死角处,倒也不怕被瞧见。
夜晚时候,太阴星星力旺盛,正是修炼的绝好时机,许仙又怎肯错过,他本就突破紫府未久,正是扎实根基之时,自然不可有丝毫放松。
赤渊剑剑身之上亦染上一层淡淡灵光,宝气弥漫,宛如美玉,发出微微剑吟。这柄剑本就是天外陨铁打造而成,此刻随着许仙的修炼,得到天地之精滋润,越发不凡。
公孙默虽然传了许仙赤渊剑,却没有授他修炼禁制之法,这倒并不是他敝帚自珍,有心藏私,而是炼禁之法本就难得,天下间流传的大多只是不入流的禁制之法,他虽然修道千年,于炼禁一道却并不精深,就是他手中的法器也是自别处取得。
而赤渊剑本就非凡,堪称神兵利刃,足够许仙使用,他这时再传给许仙些许不入流的炼禁之法,就算炼入飞剑当中也没有太大效果,反倒显得有些鸡肋。
等到天色将亮微亮时,许仙方才收功而返,回到房间当中,静听金鸡报晓,不久隔壁房门就传来打开的声音,想是姐姐醒了。
又是崭新的一天。
时如白驹,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年关就已将近,城里也渐渐热闹起来,一年到头,忙碌了一年的农人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游子归家,老少相依,尽享这人世天伦。
许仙这段日子也没闲着,帮着姐姐打理过年的事,腊月二十三祭灶,以求平安;二十四扫尘等,而等到离新春还有两天的时候,就又被姐姐拉去贴春联,粘年画。
“二十三,糖瓜粘……”
巷子里传来孩童清脆的歌谣声,许仙身穿厚衣站在百草园门前,看着一队总角幼童穿着新衣在面前跑过,嬉笑打闹,心中也生起几分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静立片刻,回过头去,与姐夫李公甫一起将大红春联贴在门前两侧的立柱上,阳光下泛着喜庆的金红色。许仙抬首望去,轻声念道:“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愿天下间所有积善人家,年年有余。
许娇容站在一旁,见春联贴上,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喜色,笑道:“我家汉文的字当真好看的紧!”
这个时代虽然依旧有些重男轻女的旧俗,但比之后世某些朝代要开明许多,据说某些地方还开设有女子书院,只是许仙从未见到过罢了。
许仙父母健在时,许娇容虽未上过私塾,但幼时曾跟着许父学过一段时间文字,因此倒也并非文盲。而她能将许家这一座小小的百草园打理的越来越好,自也沾了识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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