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第一条情报基本没用,【祸者】当然是能为祸世间之人,字面解释可以忽略。
所以第二条才是关键条件,她要靠这个条件筛查可疑之人。
可问题是,特征在心口这么隐蔽的地方,想要大范围排查着实困难。
毕竟这里是封建社会,总不能怀疑一个人就叫人家脱衣裳给她验看。
不过师父说了,找【祸者】这件事虽然是绝密,但她并不是孤军奋战,太渊观建观三百余年,门下弟子无数,五湖四海中依附太渊观的道观自也无数,她随时可以在不泄露任务的情况下寻求他们的帮忙,只要亮出她掌门弟子的身份,寻常观主都要敬她三分。
况且,长安城内的流云观观主还是她的同门师姐,各方面都会照应她。
这么一想,花妩觉得等见了墨容师姐,再与她谈谈计划怎么定为好,眼下倒是不急。
她跳下驴背,在城门口的集市前旋风一样买了冰糖葫芦、糖人、炸糕、鲜果子、花环等一大堆东西后才牵着小驴慢悠悠入了城。
——
城墙之上,南宫懿带着四个手下已注目良久,他深邃锐利的目光深处满是冰冷的探究,仿佛要将花妩看穿。
那目光但凡被察觉到定会让人暗打寒颤,自南宫懿重生起,被他这样看着,然后被抹掉的人已不知有多少。
可惜花妩此刻太兴奋了,丝毫没有被盯上了的自觉,就这么进了繁华如梦的长安城。
“她就是元玉真人的关门弟子?”南宫懿微微皱眉,轻启唇瓣叹道:“这么小。”
“殿下,修道之人能延缓生长,这女冠看着幼小,说不定道行更加高深。”东梧分析道。
“外貌可以伪装,性情却难,她方才在城下所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女该有的样子,如若这也是伪装,那恐怕此人不好对付。”南宫懿经历过非生即死的夺嫡之争,对任何一个对手都习惯慎重对待,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如若她道行高深,为何不御剑而来?殿下都等了她半个多月了。“西柏站在东梧身后小声嘟囔,心道殿下也真是的,对付这种黄毛丫头至于这么如临大敌么?
不过西柏所言确实也是南宫懿纳闷的地方。
太渊观既然不怕泄露这名女冠的行踪,让她大摇大摆下了稷华山,必是认为她应付得来【祸者】,试想这样的人物道行城府怎会浅薄?
可从这一路上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她确实从未御剑,身边也不带武器,目前能探查到她的修为只到结丹之境。
如此弱小,要知道,宫观中一个守门的道士修为都比她高,这怎么可能是掌门弟子的实力?元玉真人会派这样的人来找【祸者】吗?
莫非她有其他过人之处?还是说她仅是个幌子,太渊观其实暗地里还有别的安排?
“东梧,让方海道长备一份厚礼送去流云观。她什么底细,我们探一探便知。”南宫懿一边吩咐,心中一边默默盘算。
“是。”
“回吧,”他又朝下扫了一眼,微微叹一口气,淡漠着神情转过身欲下城楼,长风鼓起他月华般的锦袖,细长的背影傲岸清尘。
走了几步,南宫懿忽然顿住,回头道:“去城下把她刚刚买的东西都买一份回来,看看有没有特别的。”
东梧几人立刻应下。
南宫懿这才从容步下城楼,周身贵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他微微垂眼,边走边想,方才那女冠咬着糖葫芦在原地又蹦又跳,不仅动作夸张,甚至隔着这么远都能瞧见她眉毛眼睛挤成一团,一半腮像金鱼一样鼓鼓的,手上还跟小贩一直比划,像个小孩一样简直没个消停。
糖葫芦应该挺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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