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李承乾敲了敲脑袋:“你去问问那该死的混蛋县令叫什么?”
“哦,那家伙呀,刚才我问过了,他叫崔步云,是博陵崔氏的旁支。”
“博陵崔氏?”李承乾惊讶地问道。
“对呀,他交代了,这县令的官儿是他买的……”
李承乾更加愤怒了,告示上最后一段话写得潦草无比:“(安民县县令)擅改朝廷政策,害民何甚!明日后请安民县民众齐聚县衙,开堂公审!!”
翌日,李承乾特意在县衙门口搭建了一处高台,没有带太子的服饰,所以李承乾就穿了一身明黄色的衣服。
李承乾的告示在安民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识字的商人掌柜等人读完告示后,听到消息的乡民无不奔走相告。
太好了!这个县令终于被太子拿下了!皇帝陛下下令农民赋税三不收:遭受天灾之地不收,遭受兵灾之地不收,新入户籍流民不收。
三减收:贫困之地减收,新粮减产之地减收,家无存粮之户减收。
可是到了安民县,皇帝虽然不收,可是县令还要找各种借口收税,心存不满的少说也是一顿毒打啊!
李承乾端坐在高台之上,等乡民不再陆陆续续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李承乾站了起来,还未等他开口,台下就有一个戴着高冠的老头大喊:“乡亲们!这就是我们的太子啊!快磕头!”
顿时,台下数不清的乡民商人乱哄哄地跪倒在地,磕头的声音虽然杂乱不堪,可是每一下都是实在的磕响。
“乡亲们!快起来!孤承受不起啊!”李承乾急得大吼,可是他的声音都被台下的磕头声掩盖住了。
好久之后,台下的人才停止磕头,都站了起来。
李承乾整衣弹冠,拱手道:“恶毒县令害人,朝廷居然一无所知,孤愧对百姓的支持爱戴啊!”
那个戴高冠的老头周涵山是安民县很有名望的一个前朝秀才,见太子拱手,急忙再一次跪倒在地:“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安民县地处边境,通讯艰难,出现此等恶徒怎能怪到太子殿下的身上,现在太子殿下擒住了那贪官,是为我等再生父母啊!”
李承乾几步窜下高台,恭敬地扶起了老头:“老先生请起,孤年幼,先前承受万民跪拜是因为太子的皇家身份,现在怎能再承受您的跪拜,这不是让孤折寿嘛!”
周涵山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堂堂太子殿下会来搀扶他,激动得胡子都在乱抖。
李承乾扶着周涵山,面向百姓们:“崔步云这等恶徒,不杀之不足以安民心,此人不必移交刑部,今日午时即将到来,请诸位乡亲们看看,孤是怎么砍下这混蛋的脑袋的!”
说完,李承乾挥了挥手,被五花大绑的崔步云哀嚎着被三狗子等人抬上了高台。
李承乾指着高台之上的崔步云对三狗子大喊:“把这恶贼砍了!”
周涵山急忙抓住李承乾的手:“太子殿下,您的心意我们都知道,可是擅杀朝廷官员,哪怕您是太子,也是会被言官弹劾的啊!”
李承乾拍了拍周涵山的手:“老人家您放心,孤昨日已经给父皇去信,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言官想弹劾就弹劾吧!孤一心为民,问心无愧!只要大家能够解气就好!”
说完,李承乾并指如刀向下一挥,三狗子抡起大刀,手起刀落,崔步云的人头顿时落地!
场面虽然血腥,可是底下的民众都欢呼喝彩,甚至仰头高啸。
周涵山捂住脸痛哭出声!有这样的太子,他恨不得粉身碎骨报答大唐!
想到这里,周涵山挣脱李承乾的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袍,在李承乾的惊呼声里咬破了手指,在衣袍上方写下了“认罪书”三个字,然后又在底下写上了“周涵山”的名字。
伸手止住李承乾的阻拦,周涵山声嘶力竭地喊道:“太子仁慈,为我等承担罪责,我周涵山不才,愿意与太子一同担罪!”
一个商人从民众中挤出来,咬破手指在周涵山衣袍上写下名字后大声喊道:“我秦翰不才,也愿意替与太子一同担罪!”
顿时,民众们纷纷咬破手指,会写字的写名字,不会写字的就在上面按下手印。
李承乾看着这副场面顿时泪如雨下。
朝堂之上的那一次,虽然很多大臣喊着要替他担罪,可是李承乾知道,更多的大臣是在随波逐流罢了,可是眼下的场景,却是百姓实实在在地在替他考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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