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特意带着姚思廉观看书院的建造过程。
书院选址在渭水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优美的环境。
原本渭水距离与东突厥的边境不远,很容易遭受战火侵扰,所以没人在这里定居。(便桥之盟就是明鉴!)
可是此次征战过后,东突厥国土的南部彻底成了大唐的领土,于是不少王公贵族都打算在渭河边盖一所别院,夏日酷暑难耐的时候,来这里避暑可是难得的享受。
冷锋出关以前把一百万贯都扔给了李承乾,这些天无数的工匠被天下楼高额的工钱吸引到这里,土地已经平整完成,就等着天气暖些打地基了。
姚思廉毕竟上了年纪,陪着李承乾走了一会儿就腿脚酸痛,只能坐下歇息。
“唉!此处虽好,可是距离长安还是远了些,每日往来,老夫这腿脚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李承乾从亲卫手里要过酒壶,恭敬地递给了姚思廉,等姚思廉喝了酒缓了缓气才说:“先生家境贫寒,连代步的驴子都没有,承乾怎敢让您每日奔波。渭河边到时候会建不少邻水小榭,都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先生是世间少有的智者,住进去可是再好不过了。”
姚思廉急忙挥手:“按你之前所说在你天下书院执教,老夫等人每月薪水二十贯,这已经是大大的占便宜了,怎么能再要房子呢!”
李承乾笑着说:“当然不是送给您的,您接了这房子,两年的薪水可就没有了。”
“原来算是借的,这样也好!”
休息够了,姚思廉又继续爬坡,忽然他发现不远处的河边也有不少人在大面积清理土地,就问李承乾:“我看书院选址已经够大了,怎么那边还在平地?”
李承乾解释说:“那边与咱们书院不同,咱们是天下书院,教的是学问,学得是孔孟之道。那边是天下武院,教的是兵法,学的是刀枪棍棒。”
姚思廉点了点头:“文武兼备才是强国之道,太子殿下,吾虽为太子冼马,可是从未教过太子殿下治国安邦的学问,也没有教如何执政。今天咱们正好站在书院武院中间,臣有些话需要告诫太子殿下。”
姚思廉虽然只是挂着“太子冼马”的头衔,可是放到明面上就是李承乾的老师,更何况他是饱学大儒,教导谁都是够格的。
李承乾急忙拱手:“孤必洗耳恭听。”
姚思廉指着北方说:“突厥之患,虽平民百姓亦可知。有些迂腐不化的老臣口口声声说需要以德服人,以理教服天下,最后达到万国来朝的境地,然后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太平了。太子殿下,您怎么看?”
李承乾呸了一声,说:“放屁!”
姚思廉哈哈大笑:“说得对,就是放屁。此次陛下出兵征讨东突厥,好多人都说陛下贪功冒进。我不这么看啊!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诚不我欺!对敌戍边,就需要武力,治理百姓,就需要文才。武力衰弱,则外敌入侵,文臣乱法,则内民揭竿。太子可懂我的意思?”
李承乾不假思索地说:“先生的意思是一个国家同时需要武力和文治,二者缺一不可。”
姚思廉叹息道:“自古以来文武相争都不可避免,殿下若是得继大统,千万要注意二者持衡之道。”
李承乾恭恭敬敬地一礼及地:“多谢先生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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