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母打断了,她抽回自己的手道:“什么好姻缘,战场上讨生活的算什么好姻缘,谁知道哪场仗他就没了,若是他没了,我可怜的秀安该如何?”
“你!你!”姜母被这话气到了,站起身大声道:“你这说的是甚话?!这梁烈与我的女婿梁起是兄弟,你这话……”姜母气的不轻,她这话简直实在诅咒梁起,这教她如何听得!
被姜母这么一说,乔母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赶紧熄了气焰道:“是我不好,是我口不择言,瑶瑶你莫怪我,我也是太着急了!”
两人认识了几十年了,姜母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多加为难,只道:“既如此,等会早膳用完了,我就教梁夫人和梁烈过来,你必须好好看看!”姜母又拉着她坐下,将洛阳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乔母依旧是一脸抗拒,但到底还是点头答应要见见梁烈和梁夫人,其实无论今天她是不是点头,最终都还是要见的,莫说梁家的权势,单单是那有着婚约的玉佩,便叫乔家无法拒绝了,姜母费这样的劲,不过就是想让乔家心里好受些罢了。
早膳后,姜母把梁家安排在花厅见了面,乔母虽然嘴上不说面上不显,可是那拒绝的态度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两家人一直聊到午膳时分,乔母都没有任何松动,眼看着乔母要告辞回府了,梁母终于有些着急了,她沉思了一会儿,正准备掏出那块儿玉佩来,梁烈却先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是一封信,他将信递给乔母,说是秀安写给她的。自从乔秀安离家,乔母这是第一次接到乔秀安传来的手信,当即便红了眼眶,也不与梁母梁烈二人再说什么,便拿着信离开了,姜母看着乔母离去,有些尴尬的对梁家母子二人说:“亲家母不必担忧,悠悠就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等我下午再去劝劝她。”
梁母点点头,颇为忧愁的说:“那此事便全仰赖亲家母了。”
姜母赶紧点头,又宽慰了二人几句,便带着人用午膳去了。梁母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不是不可以拿出玉佩,只是之前她便同梁烈商量过,若是乔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他们拿出玉佩和婚约来说事,无疑是下策。拿出祖父的婚约来压人,那多少都有点强迫的意思,即便是这门亲成了,可乔家上下难免心中不忿,往后两家之间往来也多有尴尬之处,若是能够说服乔家应下这门亲,再拿出那玉佩以作锦上添花之用,那才是上策。只是看今天乔母的态度……
梁母看了看梁烈,心道:下午再试试看吧,实在不行了再拿出玉佩,免得先伤了和气。
等到午睡起了,姜母教人给自己梳好了妆,又给梁母送去了信,说自己准备到乔府去了,有了上午那一遭,乔母大约是不愿意过来了,只能她过去了,谁料她这里才站起身,那边门口的下丫头便跑来通报:“夫人!夫人!乔夫人来了!”
“她来了?!”姜母惊讶不已,才上前两步,乔母便走了进来,她攥着帕子,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见到姜母,还未说话两行眼泪便掉了下来,姜母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连声问:“这是怎么了?莫要哭了。”
乔母摇摇头,哑声道:“这门亲,我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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