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秀安搬出了梁宫,又整日忙着成亲事宜,姜姝也不好去找她,婆母与乔姨母也是,每天忙得几乎见不着人,姜姝原本也是很忙的,可是这会儿突然有人替代了她的活计,她一时间闲的不行,虽然也是去太极殿坐着陪祖母说说话,可那也就是说说话而已,就只有她和祖母两人,连打个叶子牌都凑不齐,实在是无聊的紧,姜姝只好每日去给梁起送午膳,在他那里消磨一些时光,剩下的时候就做做绣活,她本想给梁起做一双靴子,可是这会儿梁起穿的都是皮靴子,一来她缝不动,二来她也不会处理那些皮料,想来想去,还是绣个荷包算了,给梁起一个荷包,祖母和母亲各一个抹额。
姜姝捏着绣棚心道:终于找到点事情做了!
荷包和抹额将要完工的时候,二月二十三也到了。
这一天,姜姝宿在了新乔府,第二日起了个大早陪着乔秀安。姜姝一边吃着小松糕,一边看着那边的全福夫人给乔秀安梳头,她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出嫁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过是浑浑噩噩了一会儿,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切都也已经收拾妥当了,母亲正在跟前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想到即将到来的前路,姜姝心头茫然又害怕,一下忍不住就哭了起来,这会儿看看秀安,穿着大红的喜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只是那眼底的愁绪,如何都骗不了人的。
眼见秀安梳好了头,姜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又拿帕子擦擦手,走到她身后道:“秀安今天格外漂亮!”
乔秀安心头格外不安,瞧着铜镜里姜姝明媚的笑容,知晓她是在安慰自己,她勉强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怕,”姜姝拨弄着凤冠的金流苏,看了看周围的人,弯下腰凑到她耳边说:“我知道你心里害怕,我那时候也害怕,一想到要离了父母亲人,离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嫁给一个不甚了解的人,去到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我心中就忍不住的害怕,我一个人坐在轿子里的时候甚至想,若是这个婚成不了该有多好。”
“你……”乔秀安抬手握住姜姝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眼中似有水光闪动。
姜姝拍拍她的手,柔声道:“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梁烈算是我的小叔,我这个长嫂也才嫁过来几个月而已,其实对他不甚了解,但是从平常的为人处世来看,他确实是一个正直有担当的人,我又叫小哥在军中打听了一下,都说烈将军人品贵重忠勇无双,无论他是否对你有意,你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只要他人品贵重,就必定不会慢待了你,感情这样的东西,以后慢慢的就有了。”姜姝戳了戳乔秀安美艳的脸,笑道:“我们家秀安长的这样美,还怕拿不下他吗?”
乔秀安被她逗笑了,轻笑着拍了一下她的手,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心不安罢了。”
“明白,但是女人都要有这一遭……”
姜姝话还没有说完,那边乔母和喜娘便进来了,喜娘走在前头,手里攥着鲜红的盖头,开口便是喜气洋洋:“哎呦这时间到了,新郎官这就到门口了!夫人快将这盖头给小姐盖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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