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神驽将嘛,我当然知你名不虚传,那你可识我手中羽扇?”葛宝从怀中取出羽扇,哗地一下打开。
张令定睛一看,大吃一惊:“你怎么有此羽扇?”
这是一把用孔雀绿翎编织的羽扇,是眉州重瞳观的镇殿之宝。在火把的照耀之下,羽扇散发出神秘的光辉,仿佛上百只孔雀在翩翩起舞。
葛宝意味深长地说:“你若不识此扇,我让徒儿们亮几招功夫,你再指点指点。”
杨展拈弓搭箭,哗地一声,射掉了张令营外的旗帜。众人还在震惊之中,朱平樟仿佛小儿游戏一般掏出弹弓,一粒铁弹飞出,张令营门口的灯笼熄了火。
见此情景,张令一声不吭,拨转马头回了营帐。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了然,此人便是同门师兄葛宝,两人先后在眉州蟆颐观学艺,定是师傅去世前将羽扇给了他。刚才的两个年轻人当然也是出自重瞳观,一个精瞳之术和弓箭之法举世无双,一个小粒弹弓玩得溜溜转。
张令的志向也是匡世救民,学得一身好武艺,只可惜报国无门。当初在成都屡屡碰壁,却有缘遇到奢崇明。
这次本以为是跟着奢崇明到辽东抗击后金,却不料临时变卦起兵造反。奢崇明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不能不从,但一路打下来,看见川兵川民死伤严重,便心生悔意。
随后,葛宝派杨展再次出城。
杨展施展遁术到了张令营中,“师伯在上,我师傅让我来传话,知道你不是真心跟着奢崇明谋反作乱。明天你不要打我们,我们也不打你。如果听到城里面响起了喊杀声,你就赶快带着你的兵撤退,以后,找时机回来,我师傅会帮你求情的。”
第二天辰时,奢崇明果然发动总攻,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进行。一霎时,成都淹没在炮声隆隆中。
葛宝、朱平樟、费小金、帅远洪分在四个城门督战,杨展则骑着宝马在四个方向来回辗转,一会儿指挥这,一会儿指挥那。
北门方向,奢寅的神秘武器出动了。这种战车前尖后阔,高二丈八尺,长六七丈,下面安着大轮子,车头卯上光滑的铁皮、两侧披挂厚实牛皮,车顶建一楼台,有防护装置,一人可以站在搂台上指挥挥旗。车顶和四周有众多枪炮射孔,车内可装兵士七八十人,由上百名士兵推车前行。
守城的人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庞然大物,非常害怕。敌军推着吕公车大喊着向城墙逼近,大家用炮石打向吕公车,但纷纷脱落,又用子母炮猛击这庞然大物,但因车体包裹着一层铁皮,子弹纷纷滑落。又向它猛掷雉尾炬,仍无济于事。
眼看此车势不可挡,葛宝推出赶制的火箭车,杨展上前,拉开车上的巨弓,搭上一支巨大的火箭,一声呼啸,吕公车楼台上的指挥瞬间成了火球。
杨展连续发出几十箭,箭箭击中牛皮,吕公车成了火海。城墙上一片欢腾,城中立即发出喊杀声,四门洞开,守城官兵和武功高手们冲进敌阵。
西门外的叛军立即投降,这支队伍的头儿,便是葛宝的内应。东门的张令也带兵撤去,葛宝带着费小金、帅远洪随他而去。
只南门和北门打得激烈。北门是奢崇明父子,南门是张彤。
奢崇明和奢寅正和一帮和尚道士交手,背后秦良玉带着白杆兵杀到。她故意给叛军兵卒留了一条北撤的道,一步步渗透,将奢崇明两父子和大队叛军隔了开来。
南门张彤这边,也受着两面夹击。一边是杨展带领的武功高手和帅远洪的火铳队,,一边是兰兰的白杆兵和刘见宽的道士、家丁队伍。
张彤早就准备了水路撤退这条后路,在锦江码头停放了几百只船,无奈怎么也打不过去。
奢崇明父子眼看敌不过秦良玉和武功高手们,也想从水路逃跑,且战且往南转移,与张彤汇合后,拼力血战,堪堪到了码头,哪里还有那几百只船?
三人红了眼睛,杀出一条血路,往重庆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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