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是一惊,除蜀王外,不约而同往岷江上游打望。清冷的江面,寒波逐流,什么也没有呀?
这两年,每逢大西军的船只下来,重瞳观门口必挂上此灯,下游的人就知道作准备。
但今天?
见宽问道:“没有敌情,师叔为何挂灯?”
“我这灯非彼灯,今天,专为你们而挂。”
他们的心思全在蜀王的眼睛上,本没在意这灯,听他如此说,这才发现灯外蒙着一层薄薄的布,形如莲花,确不是平常报信的火焰灯。
“你们师兄弟,不带一兵一卒,齐齐奔来重瞳观。你们还在对岸,我便知必有大事发生。葛宝师兄早交代过,每遇大事,便用此灯通知妙峰大师。”
杨展道:“师叔这样做,实在太好了。”随即将蜀王血色重瞳的事告诉了他。
定真闻言,也是大惊,“我虽听说过练重瞳的禁忌,却不曾见过这样的事发生,更不知道该如何医治。只有等妙峰大师来了,一起商量。”
杨展道:“既如此,小金,你陪着陛下,我们先去藏经阁找找,看看那些天书玉册、道家经典里是否有记载。”
两个时辰后,他们拿着《千金方》《坐忘论》,回到师叔的静室,惊喜地发现妙峰和尚正为蜀王把脉。
见礼毕,杨展问道:“大师可有医治之法?”
妙峰道:“你们道家,多的是治病修炼之法,何须我这个和尚出手?”
杨展道:“我师父还在你那里修养,要让蜀王尽快痊愈,自然要劳烦当今天下四大高僧之首了。”
“大将军抬举了,其实你们都过于紧张,真可谓关心则乱,蜀王这病很好治的!”
杨展松了口气,“怎么治?”
“我虽不知道你们重瞳观练功的法门,但有些病,虽因练功而起,却不能以功治之,有一寻常医士辅助,蜀王自己就治得了自己。首要的是止血,其次是修复。重要的是两点,第一,绝对不能再流泪。第二,不可再使用重瞳。”
他这样轻描淡写一说,众人都放下了心上大石。杨展将信将疑地望望他,又望望蜀王。
妙峰接着说道:“只是要耗较长的时日。蜀王便在这观内静养,你们放心回城去吧,有我和定真陪着,一定想办法将蜀王医治好!”
蜀王起身,向妙峰行了一礼,“有劳大师了,还请大师别将此事告诉我师父。”
妙峰苦笑道:“我哪敢对他说?如今,他好不容易爬出棺材。若知此事,定会拼了老命救你。你们都放心吧,该去做事的,去做事;该医病的,医病。”
蜀王向杨展作揖,“师弟,就请你多辛苦了!”
杨展赶快跪下,承诺道:“杨展定不负陛下所托!唯愿陛下安心养病,早日回到朝堂,带着大家为蜀国而战,为蜀民而战!”
小金、远洪都跪下,跟着杨展作了承诺,只有见宽不动。
蜀王道:“见宽,我这里有妙峰大师和定真师叔,你留下来没用,还是回去把你兵部尚书的责任挑起来吧!”
见宽道:“你的眼睛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不会离开你。”
杨展也说,“留他下来互通消息也好,省得大家两边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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