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武器来者不拒,我们打清军,就算回报他了。但他不能干涉我们的军事,不能靠近顺庆,必须给我们留下后路。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全力去攻清军。”
大营外,文秀军中的传令兵求见抚南王,张可望点点头,文秀将他唤入。他呈上一封书信禀道:“抚南王押粮走后,蜀军送来一封信,是蜀国大将军杨展写给平东王的。”
文秀将信双手递给可望,可望看后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杨展想吞掉我大西军的狼子野心,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
文秀忐忑,“他说什么了?”
可望不屑道:“对我们军事指手画脚,说什么川北地形他最熟悉,要我们按他的部署执行,还说什么,如果需要,他可带那支和尚道士组成的伏虎军来帮助我们。”
文秀欲言又止,杨展曾经在广元驻守,对川北地形熟悉是事实。而且,那支伏虎军,他们多次领教,确实太厉害了。如果听杨展的,和伏虎军共同对敌,一定更有胜算。
但是,他也受过杨展的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谁又能保证这次不会重蹈覆辙?
算了,还是听王兄的。张可望道:“我们既要利用杨展,又要防杨展,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文秀道:“既如此,还请王兄亲笔回他一信,方便我和他继续周旋。”
可望命人拿来纸笔,客客气气回了杨展的好意,甚至还说,要亲自赶走清军,以弥补之前过错,希望大将军继续从物质上支援大西军。
这封回信到了杨展手中,杨展却是大惊失色,着急得连连跺脚。费小金取过信来看,安慰道:“初生牛犊不畏虎,张可望第一次统帅全军,又初战告捷,自然骄傲。此时听不进去大将军的话,也很正常。”
杨展道:“他的对手是豪格,豪格守在保宁那个弹丸之地,坐等他们去围攻,必然有杀招。张可望小胜一场便骄傲,骄兵必败啊!”
费小金气得一拍大腿,“哎呀,可惜我的十万担粮!”随即又问:“现在,明知他要败,你还接着送吗?”
杨展换作讨好的语气:“尚书大人,你只有好事做到底了,我们现在若是袖手旁观,他们输得更惨!万一退回来,我们就麻烦了。以他们烧杀抢掠的习性,到时候我们损失的就不只这点了。”
站在一边的刘见宽道:“干脆我带伏虎军去送下一批粮,到了那里就不走了。万一清军打过来,既可帮张文秀抵挡,也可拦着大西军,不让他们往南退。”
杨展道:“他不让你去帮忙,你偏要去帮,他们更会起疑!唯一的应对之策是,一边继续支援他们,一边通知蜀国各地守军,往那个方向集结队伍,既防清兵又防大西军。”
兵部尚书刘见宽立马去部署,杨展却在室内走来走去,安静不下来。费小金劝他道:“我知道你想拉一把那几个小子,但他们跟着张献忠那么多年,身上的坏毛病不少。我们和他们积怨已深,要想让他们走上正路,真的太难。”
杨展叹道:“我也是想为天下百姓减少点祸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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