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观是怎样的所在?铁胜营大小将官都明白,如果杨展不想给他们生路,他们也逃不过,还不如大着胆子上山请罪。
五人一组,一批一批,上来就跪在桢楠树下。有的人痛哭流涕,有的人沉默寡言,也有人为铁脚板愤愤不平。
杨展逐一训斥,逐一宽慰,将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然后让他们跟着费将军去川北将功折罪。
铁胜营宣布解散,从此以后就叫费家军。
这些将官走后,杨展这才去拜见蜀王和定真师叔,跪在地上就不起身,检讨自己道:“都是杨展行事不明,才导致铁脚板反叛,虽然已将他斩首,但惊扰了殿下和师叔,杨展罪莫大焉!”
蜀王道:“谈何惊扰?铁脚板这事做得是有点过激,但罪不至死。你们也是,一点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他,是否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杨展道:“他以殿下的安危相要挟,这样的行为怎能饶恕?若是此头一开,不知多少人会效仿!”
见宽在旁边插话道:“铁脚板刚才问的那句话,我也想问,眉州以后谁来统筹?你真的会交给武大定吗?”
杨展不吭声,就算是默认了。
见宽道:“我虽然割了铁脚板的头,但他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近来,你太相信外来和尚了!”
杨展辩解道:“这些外来和尚确实比本地和尚会念经呀。比如武大定,他在训练士卒、排兵布阵方面本来就比很多人在行,人家练的兵,个个眼疾手快,反应迅速果断。刚刚,如果是他的人,将帅被斩,根本影响不了他们继续与我们抗争。”
定真师叔开言道:“这正是你要防范的地方。如此勇猛之兵将,应该用于戍边,而不是放在你身边。”
蜀王为杨展打圆场,“好了,大将军比我们了解这些将领,知道该怎么用。倒是小金,他料理嘉定那摊子事,怎走得开?”
费小金赶紧回答道:“欧阳睿年确实是理财的能手,我去了川北,正好让他历练历练。”
见宽长叹了一口气,“自从我们蜀国归入南明,感觉就像一颗圆鼓鼓的气球在逐渐泄气。说真话,若不是担心大将军的安危,我都想去戍边了。”
蜀王道:“归入南明,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别去怪大将军。”
杨展惭愧道:“还是我能力不足,也难怪有那么多人想会猎岷峨。”
过几天,李乾德、袁韬、武大定相约去嘉定看杨展,杨展也在吟风阁请他们饮宴。他知道见宽不喜欢他们,便没有邀请他。
酒至酣处,李乾德道:“大将军得武、袁二将,犹如刘备得关、张,自此后,蜀事可定,天下可定。”
杨展满心欢喜,应道:“还望二弟不畏艰险,为杨展披荆斩棘。”
武、袁二人齐声应诺。
李乾德借着酒劲,试探道:“大将军将以何人牧眉州?可愿让李某猜猜?”
杨展笑笑:“先生有言,但说无妨。”经过这段时间的亲密接触,杨展对李乾德不再像当初一样提防,更有点欣赏了,所以以先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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