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选一直认为,是杨畏知挑拨了他们兄弟以及将领之间的矛盾,恨他恨得牙痒痒,怎会帮杨展约他。
再说,如果杨畏知事后将此事告诉孙可望,自己又将如何应对?
但杨展说道:“他是我二十年前在陕西任职时的旧友,也是曾经帮我在云南借过粮食的恩人。你既然不希望我去见李定国或者孙可望,便促成我看望一次朋友,我也算不白跑一趟了。”
白文选想了想,如果杨展执意要去见他,与其让他东撞西撞,被孙可望发现,不如成全他的这个愿望。便命人在自己的营中摆下酒宴,亲自去将杨畏知邀请了过来。
杨畏知万分诧异,他虽投靠了孙可望,但还没有和他的手下将领喝过酒。
刚落座,两个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笑盈盈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向他拱手施礼道:“杨副使别来无恙!”
杨畏知定睛一看,脸色立变,“杨将军、刘将军,你们如何到了这里?”
杨展轻松笑道:“我专程来感谢杨副使。几年前,要不是杨副使帮我引荐了几个土司,杨展还没有办法在云南借到粮食。蜀国不知有多少人会饿死,又哪里有今天的局面?”
杨畏知也笑了,“你两手空空,拿什么感谢我?”
“无价之宝!”
白文选提醒道:“两位既是旧友,又是本家,今天只可喝酒叙旧,切不要谈及国家大事,让白某为难。”
杨展道:“不谈国家大事,又怎么能把这个天大的功劳送到杨副使手中?又怎么为你排除烦恼?放心,我保证今天说的话对各方都有利无害,对得起白将军的美酒佳肴。”
白文选命人把酒都给他们斟上后,连敬了三杯。这三杯酒都是想向杨畏知证明,他和杨展、刘见宽之间是因公关系,并无私交。
杨展向杨畏知眨了眨眼,取笑道:“杨副使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让白将军如此防备?”
杨畏知向白文选举起酒杯,敬道:“白将军今天让我有机会以酒会友,往后,白将军就是我推心置腹的朋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文选脸色稍安。
寒暄了一阵,杨展话入正题,问道:“杨副使对迎请永乐帝之事,怎么看?”
杨畏知满面羞惭,向杨展倾诉道:“白将军可以作证,我当初投到秦王帐下,便约法三章,一不得仍用大兴年号,二不得杀人,三不得焚庐舍,**女。为的是什么?当然是有朝一日把他们拉到光复大明的旗帜下。但是……”
原来,他受孙可望之命去迎请永乐帝时,永乐帝非但不领情,还将他痛骂了一顿,指责他对大明不忠,为贼所用。
说起当日情形,杨畏知有羞又气:“我一生未受过那样的羞辱,后来便想,既然永乐帝和他身边那些人如此迂腐,我何苦要去求他们?秦王和他的兄弟们年轻力壮,我一样可以辅助他们成就事业。”
杨展直言不讳道:“据我所知,抚南王和定西王可不那样想,他们希望归入正統洗去贼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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