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有几个北方人打信相寺经过,看见十八尊护戒神像,很是好奇,就给我打了个招呼,在神像丛中看来看去,玩耍了半天,就离去了。我听他们的口音很吃力,也懒得去管他们说些什么。但他们走后,却从地上拾得这张纸。后来,他们又转过来找了半天,还盘问过我,我咬死不承认,他们无奈,就走掉了。”
“哼哼,他们既画得出一张,也便画得出两张三张,只不过怕丢失的这张泄漏了机密!”杨展冷冷道。
“难道我们蜀江盟中有内鬼?师兄,把查内鬼这件事交给我吧,非把他揪出来不可!”见宽愤愤然。
杨展点点头,“内鬼肯定要查,不过,来自北方的人为什么要了解我们的详细情况呢?说真的,连我都不曾这么仔细地统计过蜀江盟的情况呢。”
他俩还没有从这件事缓过来,慈笃再丢出一个爆炸性消息。
“蜀主可知,最近大清皇帝给总督大人的秘密赏赐很多呢,好像,把驻扎在汉中的清兵兵权都给他了。”
“这消息,你从何处得来?”
“我在总督府亲耳听到。有一件事,我之前禀报过蜀主。李国英因为怀疑信相寺藏有宝,假装信佛,经常请我去他府中闲谈。遇到有事时,便让我去佛堂等候,所以我探得了这些消息。”
杨展沉吟片刻,“那么说来,你应该很清楚,李国英究竟更忠于吴三桂,还是更忠于大清皇帝?”
“表面上,他还受着吴三桂的约束,实质上,他已是大清皇帝的大红人了。看他一天比一天更嚣张的样子就可以想见。”
杨展忽然开玩笑道:“你本也是一个英雄,眼面前有了李国英这根高枝,为何不顺势攀上去?也许还能脱去这身袈裟,重新为将为帅,叱咤风云,富贵荣华,岂不痛快?何苦要拖着这一双残腿,在这里做一个苦行僧,还被璟新这些小辈奚落!”
“阿弥陀佛,世人不理解,蜀主最清楚,人活到我这个份上,还有机会在佛菩萨座前忏悔,已经是最大的幸福。此生交了蜀主这样的朋友,已经是我的幸运,岂会看得上李国英那样的行尸走肉!”
杨展感动地握着他的手,用力摇了摇,“慈笃法师,你也永远是我杨展最好的朋友,你虽然没有正式加入蜀江盟,但早被我看作自己人,就像妙峰、涤尘、贯之几位大师一样。”
在蜀主心中,自己居然还能与几位大师并列,慈笃感动得一塌糊涂。
“蜀主,我知道在我们蜀地很快就要刮起狂风暴雨了,但有驱使,我必定舍身成仁!”
“好好好,最近,你就别去侍弄你那些蔬菜了,修庙子的事,可以缓一缓。若是重燃战火,就你这间茅屋都保不住呢。你有事没事多去总督府走走,见宽隔几天来和你见见面聊聊天。”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杨展让慈笃躺下,在他身上推拿了一会儿,慈笃便觉得自己的腿已不再酸胀疼痛了。
离开信相寺,杨展笑吟吟地问见宽,“你好不容易带我来一趟成都,总要安排一些精彩的节目出来,否则,岂不无聊?”
“半夜三更,我去哪里给你搞节目?先说睡觉吧。”
“这么兴奋,不去总督府热闹热闹,怎好睡觉?”
见宽顿然来了兴致,“去杀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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