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玄留下的断断续续劝告,忽而间又生起了无穷的信念,突然出现的字迹说明老玄来过这里!
扯着嗓子喊了几句老玄,发出的声音实在是难听至极,低沉又沙哑,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几声下来喉咙止不住地疼,心中也在权衡这几句话的意思。
按照老玄的意思,就是说目前我所在的甬道并非是遇上了鬼打墙,而是一个迷宫!而华容道是出口,可我也没有真正看过三阿公留下的华容道走向!
而且老玄口中的“它们”究竟是什么,似乎除了那凶尸,这地下深处还有其他可怕的东西,最伤脑筋的就是最后一句“不要动”!究竟是遇见它们不要动,还是在迷宫中不要动,可不动怎么可能走出去?出口总不会自己蹦到眼前来!
思索一阵还是想不太明白,但也不相信活路会自己转出来,于是只好摸着墙走,由于心思都在老玄留下的话里,所以根本没有担心方向错乱这回事,此时却冷不丁撞在了一面墙上,似乎到了某个尽头!
拨动火焰,却发现走到了个死胡同里,环形墙体迂回,只留下一人来宽的入口,而我竟在机缘巧合之下摸了进来,只见这个不大的圆形空间里,地上镶嵌着一口大钟,铜钟倒扣,半身入地,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只钟内伸出,似乎可以拉动。
此时正想到和尚的敲钟正好能清心静止,这件法器说不定也能震慑那飘忽的红衣,也有可能是迷宫的开光,想着卯足劲去拉,岂止那锁链极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拉动,也只发出了微微几声沉闷的响动!
相反手掌传来一阵刺痛,一看那生满铜绿的瞬间竟然能吸人鲜血,只见血珠在它表面跳动随后如同被吞噬了一般,此时钟上隐隐显出一抹金光。
定睛一看不由头皮发麻,钟上刻着万虫相会的盆虿之刑!看那模样是羽陵遗书上记载的三尸虫,专以吃腐尸为生!看到这里心中不由生出一抹不祥之感!
此时后方传来“咚咚咚”的响声,如同活物在甬道中奔跑!但也不敢莽撞,连忙举了猎枪蹑手蹑脚地靠近那道隐藏极好的门户。
远处走廊的竟然出现了一闪而逝的绿色荧光,起初还当是错觉,随后看见那绿光向快速移动而来,已经确定这并非错觉,而是某种生物发光生物快速的移动,那绿光时闪时灭、漂浮无定像极了鬼火,随着那“鬼火”逐渐接近,竟发现那绿光之中竟然有着一个人形轮廓!
绿光映在它的脸上像极了恶鬼,那人影如同长着一双夜眼,似乎也发现了躲在暗处的我,于是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俩两就这样相互缄默无声地对持了十来秒,此时我早已经承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便轻轻将保险给拨开了。正想着先发制人,谁知它似乎听到了动静,那沉默良久的鬼影竟发出不确定地疑问:“寻秋?”
听声音熟悉中有些陌生,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那绿影不退反进,三两步之间已到了身前,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老玄!
只见老玄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地出现在眼前,脸色苍白如纸,胸前三条尺余长的血痕尤为狰狞,手中仍然握着被凶尸拍弯的钢刀。破损的手机固定在腰间,正散发出绿色的荧光,料想是与那凶尸纠缠中给损坏了。一见是老玄不由大喜过望,浑身的戒备警惕一瞬间便松懈了起来,老玄总能会给人一种安全感。
老玄见我状态不好也不多说,一个翻身搭背就将我扛在肩头随后提腿便跑,这个姿势加上上下颠簸实在难受,可偏偏又提不上半分说话的力气!
老玄狂奔不止,好似后方有千万追兵一样,有些不明所以只得艰难举目看去,只见两侧墓砖快速退去,并没有任何诡异之处。
但对于老玄我是盲目的相信,也知道他这番举动定是自有道理,果然跑出不远便察觉到后方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就如同铁链拖行的声音,起初不过断断续续微不可闻,随后越来越清晰。
此时就算再笨也知道有什么东西跟你上来,此时老玄已经有些乏力,速度也慢了下来,但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老玄断然不会被追上,扯着嗓子对老玄喊:“放我下来!”
老玄却充耳不闻未作出任何的回应,只是扣住双腿的手更紧了,一时之间心中是百感交集,这样的兄弟真好!
老玄不愿意抛下我,我也不忍连累他,虽竭尽全力地挣扎想要挣脱,可老玄的手如同钳子一样将腿紧紧锁住,原本就筋疲力竭也使不出力挣开。
见老玄心意已决也不再做徒劳之功,因为在几个挣扎间那铁链声音已到了眼前,努力挺直腰想要看清它的正面目,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硬生生将我吓晕了过去。
借助着微弱的光线,看那是人非人的怪物四肢都带着镣铐,但这并没有影响它的行动。那怪物长相丑陋无比,模样像人又像猴子,浑身黝黑无比,无毛却生满细鳞,时而匍匐跳跃,时而人立直行,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模仿人,当然这并非关键,这怪物竟然长着一张人脸,而那脸形竟然和老玄如出一辙,但看身形却是三阿公口中的鬼脖子!
脑中各种线索乱作一团,心中惊惧到无以复加,终于一口气没有回过来晕了过去,即便晕睡可依旧不能踏实。梦中凶尸、厉鬼、人形怪物仍是不依不饶,好不容易躲过了僵尸又遇上了厉鬼,摆脱了厉鬼又不知那人模猴样怪物从什么地方出现,那怪物却不攻击我,反而化成老玄的模样和我聊天,聊着聊着一条黑鳞蟒色张口将我们吞了。
蓦然间场景变幻又逃到了悬崖地地方,毫不犹豫地又跳了下去,可能是太困了强烈地跳楼感竟然没有让我醒来,在梦中跳入了滔滔不绝地大河之中,此时才想起并不会游泳,河水不停地灌入口中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被呛醒了……
艰难地睁开眼就呕出一口水来,老玄就在一旁,原来此时正好处在二十平米上下的墓室中,不过看到我俩还活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老玄不知从什么地方捡的破碗,正保持着灌水的姿势。
墓中怎么可能有水呢?刹那间就腾身站了起来冲老玄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娘的不会让我喝的尿吧?”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疼痛,旋即无奈道:“好吧,喝了就喝了,不过可不能同其他人讲!”
老玄认真地看着我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若是平时老玄定会取笑我一番,不过此时老玄似乎没有开玩笑的闲情逸趣,似乎在说“也许我们根本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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