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是毒药,她却甘之如饴。
沈默婉搂紧了自己,思绪却飘到了初见的场景。
那时他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寸,纯白的T恤勾勒出健硕的肌肉,右臂夹着一个篮球,虽然站在林荫中,可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叶子洒下的点点金光,仍然照的他发亮。
她沉沦了,目光追随着他所到之处。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站在自己面前,目光焦急、嘴角却挂着礼貌的笑意,“请问你是沈默婉吗?可不可以帮我救救小琪。”
小琪是谁?
她直直的看着男孩紧锁的眉头,也许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吧,如果自己答应了,他就会开心吧?
然后,她踮起脚尖,指尖轻轻触到他的眉间,重重的点下了头。
……
“那是她活该!造下的孽报应到她女儿身上,她活该!”
“沈默婉,不许你去救那个贱人的女儿!”那只瘦骨伶仃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角,布满血丝的黑眸近乎疯狂,“你今天要是走出这扇门,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
梦境不停切换着。
纯洁又神圣的婚礼殿堂,牧师庄严地宣布着誓词,可是在这偌大的教堂里,没有前来祝福的宾客、没有陪她的亲人朋友、更没有新郎。
可能,是她错了……离谱的错了。
她曾经将顾星海当成她的光、她最后的救赎。她用尽了力气靠向他,就像是急需阳光的大树,拼命地向上伸长,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底下的树根已经伸到了黑暗的地底,所以枝叶才会真的触到了这抹炽热的光。
可是她忘了,黑暗哪来的尽头,阳光也不曾被人拥有。
……
沈默婉惊醒过来。身子黏糊糊的,早已经被冷汗浸没了。
心脏还残留着梦中那种紧缩的疼。
她伸手扯过手机,已经是新的一个月了。距离上次见到他,整整过了一周。
新浪的新闻头条又蹦了出来“疑是顾氏财团少东家夜幽嫩模”。她无心点开那条新闻,这一周内,每天只要她打开手机,就能收到他的各种花边新闻推送。那些娱记乐此不疲的跟在他身后挖猛料,偏偏他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
起初她也不甘过,小三上门造访的有,被她捉奸在床的也有……后来,她就麻木了。
沈默婉收拾完赶到事务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她现在根本没空想那些破事,工作多到她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的用。
“沈律师。”
沈默婉从高摞的文件中抬起头,小助理正站她桌前,“有位先生正在外面等您。”
“推掉。”她重新低下头,“我现在很忙,没时间接见任何客人。”
“沈律师还真是个大忙人啊。”男人熟悉的声线如久酿的醇酒,只是这醉人的声音中没有爱恋缱绻,只有厌恶与讥讽。
沈默婉闻声看去,顾星海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有一瞬间错楞,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主动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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