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迷香名为梦公,由于制作不易,小落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不过它的功效,却是屈指可数的,将它点燃,呼吸了后,只需一瞬,便可令人神志如同被一只手抽去了般,然后陷入昏沉整整两个时辰中,雷打也不醒。
夜未央,月独悬,清风徐徐。小落一身夜行衣利落干净,连头发都被包得紧紧的,不会被风吹动起来,她手里的长剑反射着森寒月光,在黑夜里散发着渗人的气息。
很容易地,陈芳蓉屋门的门栓被小落用剑挑开,她将门轻轻推开一个可一容人进入的缝隙,刚要闪身进入时,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落一个激灵,身体本能反应地,反手横握着剑,毫不犹豫地向他的脖子抹去。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了小落的本能反应,身子向后弯曲,躲过了小落的长剑,又在她出下一个致命动作前,将手里的酒壶狠狠地砸在地上,碎出了惊人的声响。
那人动作太快,这出乎意料的意外,让小落一时束手无措,只能快速飞身跃起,先逃离这个地方再说。
果然,那酒壶砸在地上的惊人声响,立即就将住在这英姿院里的另外两个女弟子吸引了过来。
两个女弟子披着外套,各自提着一只灯笼,慌慌忙忙地跑过去看,却看到侯润生一身醉态,倒在一片酒壶碎片里。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女弟子问道。
侯润生也似被惊醒了,醉意朦胧地眯起眼“嗯”了一声,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两人,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十一师姐、十六师姐,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排行第十一的董杨丽皱起了眉毛,一脸对侯润生这幅模样的嫌弃与鄙夷,干笑两声道:“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这里是女弟子住的院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在这里,还躺在十三师妹的门口?”
侯润生听了她的问话,仿佛更加迷茫了,举起手不停地挠着头发。
“我也……不……”
排行第十六的管伶俐发现陈芳蓉屋子的门是开着的,看看一直没动静的陈芳蓉,又看看那碎在地上淌了一地的酒,静静地想了两下,就想清了这件事。管伶俐翻了侯润生一个大白眼,看到他现在迷迷糊糊,啥都想不起来的样子,终让她忍不住了,恨铁不成钢地闷声问道:
“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十三师姐一起喝酒了?”
侯润生听问后眼睛一亮,不再挠头了,冲着管伶俐猛地点头。
“嗯嗯嗯!”
管伶俐勾起嘴角,接着问道:“然后你就和十三师姐喝多了,十三师姐醉倒了,你也醉的不行,想着回自己的院子,却刚出她屋门就醉倒在地,酒壶也砸碎在了地上?”
侯润生这下头点得更猛了,一直“对对对,嗯嗯嗯”,仿佛管伶俐推测的都是他刚刚发生过的。
董杨丽和管伶俐纷纷翻起对侯润生的白眼,冷龙派里虽说没有明令禁止弟子们喝酒,可平时日子里喝酒喝到烂醉却是大不妥的。这侯润生和陈芳蓉可真够肆无忌惮的,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看来侯润生这小子还想以前一样混不吝,总做一些无益于练功的事,一点都没改变。
“好了,大晚上的,你快把那地上的一摊子收拾一下回去吧,明日依然要早起练功的!今晚的事就悄悄的,除了我们还有十三师妹谁都不会知道了,过了今晚我们两个也都是会忘了这件事的。”
既然没多大事,董杨丽就想赶紧回屋接着睡觉,她叮嘱着侯润生这个不怎么成器的师弟,希望他能有一天归入正途,也告诉他,她们两个师姐看他和陈芳蓉还小,便帮他们瞒着今晚的事,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是是是,好好好。”侯润生这时倒能一下反应过来,忙朝着他的两位师姐做一长揖为谢礼。
两位女弟子不忍再看到侯润生这副傻样子了,对他道了声别,便回去了自己的屋子。
她们一转身,侯润生脸上的醉意笑意,随着眼里的光亮立马消失个光。他站在夜风中,发丝和衣袂被夜风吹动的猎猎作响,他转了个身,望着酒壶碎片望了许久,才上前将它们收拾干净。
冷龙峰北,金川河南,这一处地方雨水丰沛、土地肥沃、沟渠纵横,被誉为“西北小江南”。其东南靠近冷龙峰处,有一群低矮的山丘,名为道姑丘,古有传言,说道姑丘是玄狐妖族的老巢。但许多人都对这传言嗤之以鼻,因为当地人常去这道姑丘,都平平安安地回了来,什么妖物异象都没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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