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见自家格格没起来,只得干着急。依着规矩,格格都要跟着爷一块儿起身,即便不伺候,也得在一旁候着的。就是福晋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四爷正由着前院的几个奴婢服侍着穿衣,她们时不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去瞟床上的那个人。
“启禀贝勒爷,奴婢去唤一下格格吧!”春花壮了壮胆,福身说道。
“不必了,她睡得正香!爷今天晚上再过来。”四爷却并不为忤逆,口气还颇为宠溺地道。
“谢贝勒爷。”春花连忙道,一颗提起来的小心脏这才安然地放了下来。
一旁正在给四爷整饬袖口的一个丫鬟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四爷穿戴好了,便带着前院的人走了。伺候宛宁的几个丫头都大气不敢出地半蹲恭送着。
而某人正在床上睡得十分安然,丝毫不知道几个丫鬟都为她悬着一颗心。此事若是让福晋知道了,只怕会治她一个不尊规矩,不敬贝勒爷的罪名的!
待四爷一行人走远了,春花连忙跑到宛莹的床前,急道:“格格,格格!快醒醒!”
宛莹此刻睡得正香,哪里叫得醒。
春花心里纳闷:以往贝勒爷来留宿,格格都是会随身起来的,从未像今日这般,醒都没醒。
越是奇怪,春花心里越没底,于是去摇床上的宛莹。
“几点了?”宛莹终于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道,但是随即又闭上了。
“格格,寅时了!”春花连忙道。
宛莹根本对这个时间没有任何概念,很快又睡着了。因为四爷这十几日没来,她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的。至于寅时要跟四爷一块起来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春花见宛莹仍旧不肯醒来,只好让她睡了,左右四爷已经都走了。
那厢,四爷回到前院,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去书房待一会儿,而是直接让丫鬟脱了衣裳,继续睡觉!
待他们退出四爷的屋子,大丫鬟秋蔓忍不住问道:“公公,贝勒爷这是怎么了?”
“贝勒爷然道昨晚没睡好?”苏培盛也是一脸狐疑,“看来那位董格格,昨晚也是累着了。”
“哼,狐媚!”秋蔓忍不住嘀咕一句。
“你这丫头片子,胆子可不小。她是主子,你是奴才。”苏培盛睨了一眼秋蔓道。
“公公,她是哪门子的主子?以前还不是在花房做杂役的。身份还不如我呢,如今被贝勒爷抬了格格,居然尾巴就翘上了天。贝勒爷起来,她居然敢不起来!”秋蔓愤愤地道。
苏培盛哪里有不知道秋蔓的心思,便半嘲半讥地道:“秋蔓,贝勒爷宠幸谁,那是主子爷的事情,你一个丫头,当心闪了舌头。”
说罢,他便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那厢,宛莹一直睡到了巳时才幽幽醒了过来。春花伺候着她更衣的时候,便将四爷寅时起身的事情说了。
“啊?贝勒爷起那么早?”宛莹忍不住道,心里更是暗暗咋舌:原来自己还得凌晨四点陪着四爷一块儿起床,直到恭送他离开,自己才能继续睡个回笼觉。
小妾也不是那么好当嘛!
“格格,贝勒爷当时看着没不高兴,不过你以往都是陪着一块儿起来的。”春花说道,心里惊叹格格越发有点古怪了。
“昨日,睡得有点晚了,一时睡过了头。贝勒爷没有不高兴就好。”宛莹连忙为自己打圆场道,脑中却暗暗想着如何让四爷答应自己以后不用那么早跟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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