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的心里沉甸甸的,满脸担忧。
“今天的成败,决定于我这一条‘天道’是否能建筑得起来。现在就看我的啦!呵呵——”潘江故作轻松地打趣道。
“小心点!——”赵锋紧紧地握了下潘江的手。
“放心!——”潘江微微一笑,回身命令别动队战士们把一根四十多米长的大绳,抬到老松树干下。
他十分熟练地把大绳拴在老松树上,另一头打了个坐盘结,拴在自己的腰间。然后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别动队战士们现在十分急切地希望潘江队长成功,更担心他的安全,也担心他是否有这样飞涧跨谷的奇能,都紧张地盯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一切准备好了!”潘江对着一秒钟也没离开他的赵锋说道。
赵锋没作声,拉着绳子亲手检查了每一个结,又伏下身向深谷对面伸过来的树梢再测了一下距离。他的心情又是一阵紧张,一来怕潘江坠入这万丈深谷,二来怕一旦飞不过去,整个任务就要落空。他这时忘掉了世界上的一切,他的心神全绞在目前潘江飞过深谷这个关键上了。
当他确信准备工作确无问题时,便向潘江伸过手去:
“潘队,祝你成功!”
潘江紧盯着赵锋那关切的眼睛,紧紧握了握他的手,庄严地说:“赵锋,过去再见!”接着,他回身向别动队战士们一招手,便拖着大绳站上悬岩的边缘,他把手中的绳子一松,只听唰的一声,他就溜流下悬岩不见了。别动队战士们只看得见拴在老松树干上的绳头。
潘江吊在石壁悬岩的半腰,手握大绳,脚蹬岩壁,像一个抽丝的蜘蛛,向下攀去。当绳子完全放尽,他又脚跐岩壁,向麒麟山相反的方向攀去。
别动队战士们的心乱跳,几十只眼睛紧盯着对面伸过来的那棵大树——潘江未来的着落点。
一秒钟,十秒钟,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四分钟……“四分二十秒。”赵锋瞅着女王专门送给他的夜光手表。他的心也跳得非常厉害。
潘江已攀到自己适合的角度。
就在这要飞身荡涧的一刹那间,一阵担忧袭击着他的心,“这一跃能不能成功呢?如果不成功再荡回来,自己根本无法驾驭自己这个‘自由荡体’,必然会触碰悬岩,而使自己粉身碎骨;但这是小事,最主要的还是女王的斩首行动计划,会因自己不成功而告破坏。”因此他再测了一下距离和角度。当他确信无问题时,便全身用力地一收缩,然后猛一伸张,双脚向石壁猛劲一蹬,全身一纵,他就像一粒小弹丸从巨石上射出去了,飞在空中,飞向深谷对面的树梢。
别动队战士们顿时全身一惊,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小弹丸似的潘江已挂在深谷对面伸过来的树梢上了。
赵锋和别动队战士们心脏简直像崩裂一样,一阵烈火袭上身来,从发梢热到脚底。
赵锋急伏下身去,摸着大绳,他的手已感觉到大绳在一抽一抽地向深谷对面拉着,越拉越紧。他的眼努力张大,瞅着对面树梢上那个模糊不清的黑点,已慢慢进入浓密的林叶深处,不见了。他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爬起身来,十分兴奋地向别动队战士们低声鼓动道:“弟兄们!潘队长成功了!潘江队长真英雄也!现在看我们的啦!胆放大些,我们可不能当狗熊啊!”
别动队战士们兴奋得几乎要隔着山涧跳过去。
“看!”陈晓以十分急促而又愉快的声调说,“潘队长发出信号了,绳子已经拴好了!”
别动队战士们一起拥到老松树根下,伏在地上,顺着大绳子瞅去。一条大绳,南高北低,约有四十五度的坡度,把鹰嘴石和深谷对面连成了一片。万丈山涧的上空架起了一座独条的绳桥。
“弟兄们!”赵锋伏在别动队战士当中,发出了愉快而幽默的声音,“这座绳桥,是我们斩首行动的天道!这是潘江式的‘天道’。现在我们从天上下去,扣紧了绳子,放大胆,我来第一个!”说着,他把腿弯和肘腕扣上绳子,一用劲,只听唰的一声,他已像一个黑球挂在绳子上,滑向深谷对面的树梢去了。
“弟兄们!安全极了!”赵锋的话声未落,大绳“天道”上又挂着一个滑动的黑球,又像一个大铃铛,接着,一个连一个地滑向对面去了。
别动队战士们拉开一定的距离,一个接一个地一起渡过万丈深渊滑上了深谷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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