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丽的西湖边上,欧阳倩对独孤俊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头顶左边的头发里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头发遮住了看不见。”
独孤俊问:“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她散开发辫,把那块胎记指给他看。他用手拨开她的头发,看了很长时间。她转过身,看见他眼圈发红,她慌忙问:“怎么啦?”
他说:“没什么。最近做过很多梦,总是云遮雾罩的,看不真切。看见一个背影像你的,就大声叫‘倩妹,倩妹’,但等别人回过头,就发现不是你。”他笑了笑,“以后知道怎么找到你了,就拨开头发看有没有胎记。”
“啊!——俊哥,我最近也常做这样的梦,梦到四处迷雾茫茫,听到你总是在什么地方叫“倩妹,倩妹”,每次我循着声音找去,就只看见你的背影,笼罩在迷雾之中,追也追不上,吓死我了!——”
独孤俊听完一愣,眼角有泪光闪动,他连忙转过头,怕欧阳倩看到他眼中的泪光,“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灵感应吧!——”独孤俊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欧阳倩看到独孤俊有些伤感,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连忙转移话题问:“俊哥,为什么你总叫我‘倩妹’?我们这里都兴叫小名,比如倩倩,小倩等。”
“倩倩,好可爱的小名,小倩也不错。”独孤俊深情地看着欧阳倩:“听到倩倩、小倩,即便我一只脚踏进坟墓了,我也会拔回脚来看看你——”
从他的眼神里,欧阳倩看到了无限的眷恋和热爱。
她忙用手捂住独孤俊的嘴,“不许说坟墓什么的不吉利的话!”但心里又不由一痛,觉得鼻子发酸,忙扭头去望别的地方。
过了一会,她偷偷回过头来,发现独孤俊正看着她,眼里都是泪水。他见她突然回头,马上转过脸去,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解释说:“眼睛眯了点灰尘,没事——”
欧阳倩感到独孤俊的声音有些哽咽,心中一惊,忙抱住他,低声说:“俊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瞒着我?”
他似乎很惊异:“什么不好的事?傻妹妹,别瞎想了!”
“你告诉我,我想知道。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不安心,你告诉我实话,我好知道怎么办——”
独孤俊沉默了好一会,泪又流出来了。她帮他擦掉泪,他抱歉说:“我不像个男人吧?你说过的,男人不兴哭的。”
她解释说:“我说的是男人不兴当着外人的面哭,我不是外人——”
“我……其实……,我只是……,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她安慰他说:“俊哥,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不管在哪里,我都跟你在一起——”
独孤俊热泪盈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搂住欧阳倩。
两个人紧紧拥抱着,都有点抖,心跳都变得很快,前所未有的快,脸和耳根变得很热,爱在血液里燃烧,都感觉到了澎湃在血脉深处的滚滚热浪。
在独孤俊的怀抱里,欧阳倩感到无比的安全、无比的踏实、无比的幸福。
她听见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响,像擂鼓一般,她问:“俊哥,你的心是不是要从喉咙那里跳出来了?”
“嗯,……”他抱紧她,“好想每天都能这样。”
“我也是。”
她把头埋在他脖子边,用手“读”他英俊的脸。
她用另一只手去搂他,发现他背上像下雨一样,全都是汗,衣服都湿透了。她着急地问:“俊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他摇摇头,低声说:“我只是很激动,我没事……我很好……”
独孤俊沉默了一会儿,说:“讲你小时候的故事给我听,讲你所有的事给我听,我什么都想听。”
欧阳倩就讲她小时候的故事给他听,也讲长大后的许多事给他听。她也要他讲他小时候的故事给她听,讲他家乡的事给她听。这一天好像都用在讲话上了。
晚饭后,两个人就牵着手在杭州城里逛了逛。回到旅店时,天已经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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