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身披重铠的护军统领,举起马鞭,朗笑着对身旁的一位捕头装束的中年男子道:“多亏胡老弟帮忙,否则哪能这么容易就拉到这些兵。回去交了差,老哥请你喝酒,可千万不要推辞。”
胡捕头淡淡笑道:“施大人言重了,州城危急存亡之秋,都是为国分忧,何必言…咦?!”
胡捕头忽然惊咦一声,从马上直起身子,朝前不住观望。
一旁的护军见状,眯着眼,也凝神瞧了过去。
“嘿,这不是万总捕吗?那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需劳他亲自出手缉拿?”施姓护军瞧清楚状况后,不禁惊讶道。
不远处,储笑正豁尽全力朝前狂奔,他飞跨两步跃上一座石拱桥,正欲腾身下桥时,一抬头,却惊见前面乌泱泱一大队人马,正手持刀枪,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储笑不由大吃一惊,可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左脚尖一点地面,人就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斜侧里窜了出去,兔起鹘落几下,就钻进了一侧的巷子,旋即便不见了踪影。
下一瞬,死死咬在他身后的大汉也飞跃下桥,双脚重重一踏地面,气流爆震,掀起了一道澎湃的气浪,浮光掠影般向着巷子里追去。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堵住那厮。”
护军见状发出咆哮,若让这人在他和他手下百把号人的眼皮子底下溜掉,回去后,指不定会被州衙的那些捕快如何嘲笑,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身后的官军闻令,立马有数十号人提着刀,呼喝着追了上去。
胡捕头早在储笑出现的那一刻,就从马背上跃起,如一片红云般射向前方,朝着巷子深处追踪而去。
眼前这条巷子狭窄逼仄,又岔路极多,储笑狂奔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
他见巷穿巷,遇路就绕,也不管方向如何,就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跑了约十数息的工夫,眼前陡然再次变得开阔起来。
储笑用眼一暼,却愕然发现,他绕了一个大圈,竟从另一条巷子又跑回了大街之上。
眼前一群人或面带惊诧,或眼神呆滞,却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了过来,瞧他们神色,似乎都在说这厮怎么又跑回来自投罗网了?
“拿下他!”
一声爆喝响起,旋即一柄寒光慑人的斩马刀,从一侧旋转着朝储笑飞斩而至。
储笑不禁浑身汗毛耸立,身体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临身,连忙错步相避。
只差毫厘,斩马刀锋锐的寒芒险而又险地擦过他的身躯,铮的一声,长长的刀身深深地插入了街面的砖石之中。
储笑还未来得及感到后怕和庆幸,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恐怖压力,已从后面排山倒海般涌至。
这片刻的耽误,紧追在储笑身后的大汉终于追了上来。
那些留守在大街上的军士也反应了过来,持着刀枪,将储笑去路堵住,数十人隐隐将他半包围在里面。
而不远处,刚才掷出斩马刀的护军统领,也纵马朝这疾驰过来。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储笑没有任何的犹疑,右脚炸地一蹬,一式炮拳“火雷轰”便被他悍然施展而出。
狂爆猛烈的劲力借助右脚一蹬之力,瞬间灌满全身,储笑整个人就如雷火飞降般,迅猛地朝前扑了过去。
挡在储笑身前的几名士兵,意想不到储笑此刻竟会不顾身后迫在眉睫的危险,朝他们动手,一时都未及反应。
“好小子!”
身后近距离传来一声低吼,同时一股山呼海啸般的沉猛气浪,猛然朝着储笑身周方圆三尺,镇压而下。
储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背负了一座巍峨厚重的大山,变得寸步难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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