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法阵束缚的减少,天空中凝结而成的雷鸣也消散,露出了原本雾蒙蒙的天空。
我仰天看着落雪,听见三尊法器蹦离的声音,却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能挽救,亦或是能脱离昭华。
许是残魂看到了我的模样,并着最后一口气力冲开了法阵,向天际逃窜。
法阵巨大的冲击力价格我撞开,本以为会落在地上痛的昏过去,却没想到陷入在了一个充满龙涎香的怀中,我微微皱了眉,明白是昭华过来了。
明明是两个该做仇敌的人,却偏偏生出了情分。
我抬手推开了昭华,踉跄了两步险些栽倒在雪地上,最终还是他扶住了,犹豫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件事情我是有苦衷的,相信终有一日你心中所想要求的东西,一定会回来的!”话毕那双本就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让人想去相信的坚定。
可若是没有五百年前的事情,或许这个眼神儿尚且还能有些用途。
经历了生死,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也不会再去相信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坚定。
三尊法器仍旧孤零零的在雪地上,除却方才残魂吐出的鲜血,宁静的好似一切从未发生。
我蹲下身子缓缓抹了抹玉净瓶,说:“这世间什么东西会回来?”指尖的一抹冰凉浸透心尖,就好似从前日日在浣纱殿门前等待一样,花开花落,霞满天际,一切看似美好却不过那一遭焰冰地狱里,焚身之苦。
他轻轻伏在我肩上的手蜷缩起来,带着一抹温度又离开了。
半响很久,昭华都没有再同我多说半句话,唯有大雪不断的飘下,将法器埋了大半。
狭长的睫毛沾满了雪花,又成了结晶,我睁了睁眼好似这个心境都是冰制成的,淡淡道:“栾溪的事情,我不会再去找你理论,他日终有分晓,可是晏修远不过是个凡人,手无缚鸡之力,被抓到了九重天时你本应该知道,为何不救?文曲星的命运却成了无魂之主,这并不该是你一介天君所为,”话毕我转了身对上他的眼睛,又问:“晏修远此时魂魄在哪里?”
深邃的双缪因为这个问题而黯淡,修长的手指向上又将法器收在了乾坤袋中。
我见了虽不喜,却也阻拦不到,毕竟是我先闯了人家的法器,搅乱了整个三界的平衡。
凡人本就一生宿命七载,而仙者不同有固有元神在内,尚可吸取精元养神,栾华子本就是个吸纳天地的容器,即便是他有心相护,又如何能在那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中,护住那肉体凡胎的一个人。
看着面前的女子面色惨淡,绣眉微皱,只为那凡界的一名男子,他的心中就憋闷万分。
忽而大地微微颤动起来,我忙不迭四下里看着才想起来,这里是我的心境如何有崩象。
只是未等我想清楚这些事情的时候,眼前一阵昏花便倒在你那片龙涎香中,看见自那颗枯树后走出了一名灰衫男子,身侧还站着个不大丁点儿的奶娃娃,红了鼻头,手中拖着的正是没了生气的云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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