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奇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朝太子递了个眼色,其中的意思溢于言表。
“不行!”
太子夏青突然猛烈的摇了摇头,只一句话,李奕奇脸色就沉了下来,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
“殿下,莫要忘了您和微臣的约定。”
“本宫说不行就是不行!”
两人相互瞪着对方,太子夏青眉头轻蹙,脸颊微红,目光很是清澈、荡然。李奕奇则是脸色有些阴沉,漆黑的双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唉——”
良久,大殿中传出一声叹息,随后又有一道苦笑的声音响起:“殿下的意思微臣明白了,微臣......谨遵殿下之意。”
“但,这些人如何处理,还是由微臣来决定,还请殿下答应!”李奕奇神色郑重的对太子夏青说道。
太子夏青的眉头微微蹙起,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和李奕奇凝视着他的目光对上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本宫答应你便是。”
“多谢殿下。”李奕奇大大方方的施了一礼。
......
一份‘请罪’的信笺送往后宫,并没有引来皇后的斥责或者不满,太子也默许了自己的行动,这下,李奕奇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同时也可以放手干了。
东宫就是一个小朝廷,里面的官员人数众多切背景都极为复杂,虽然大都是一些虚职,但是真的处理起来却有些麻烦。
“要是人少点就好了......”李奕奇心中不由暗暗道。
虽然心中腹诽,可另一方面,他也同意东宫这种模仿朝廷三公九卿的设置,确实也有利于储君更好的适应朝廷官僚体系运行。
往后的几日中,李奕奇私下将东宫太子府上下一干侍臣、奴才、婢女......统统排查了一遍。
值得怀疑的人都被他清理的一干二净,有的是直接送往宗人府,有的则是将其默不作声的赶出东宫。
这般大动作,自然引得东宫上下一干人等人心惶惶。
不过,就在这几日,东宫的众人却发现,这位新来的太子伴读好像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似的,每一日都是的安安静静陪着太子在武德殿待上一整天,深居简出,不再过问任何事情。
这般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让东宫众多的下人心中更是不安,生怕这位太子伴读正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如东宫那些下人猜测的一样,李奕奇此时心中确实在思考着一件事,不过却和众人心中所想之事天差地远。
......
“还有三日,便是那个昏......夏皇的寿诞之日,也不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皇后到现在都还没有传任何消息来。”
“是我的错觉么,今年似乎格外的冷啊......”
武德殿外,高台之上,李奕奇身着一身单薄的白色儒袍,背负双手站在玉石做成的围栏之外,凝视着远方的天色,心中思绪浮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年的气候异常的反常。
上京城位处大夏中央偏西北一点的地方,气候温润,常年四季如春。可是眼下只不过秋末初冬,天气寒冷程度却已经足矣和往年的寒冬腊月相媲美了。天地间苍凉的气息中弥漫着寒意,让人心中隐隐发忌,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这块玄阳玉,要找个机会送回李家。”
李奕奇摸了摸腰间那块被放在香袋中散发着阵阵温热的玄阳玉,心中暗暗说道。
“你在看什么?”
这时,斜插里传来太子夏青的声音。
李奕奇转头看去,只见太子红润的小嘴中吐着白气,走出武德殿。
一出门,守在门外的两名小婢女便将了一件厚厚白色的狐皮大袄,给他披上。
“殿下。”
李奕奇对着太子点头示意,随口道:“微臣在看天色,不知怎么的,总感觉今年应该会下一场大雪。”
“大雪!”
太子眼睛一亮,小脸上露出一抹喜悦之色,感叹道:“上京城好多年没下雪了呢!”
“本宫记得上一次下雪还是在......”
“六年前。”李奕奇把话接过来,淡淡的回应道。
“对!六年前,记得六年前本宫还认识了一个......”太子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但是随即又黯淡了下来,神色有些不自然。
“殿下?”李奕奇看了对方一眼,眼中掠过一丝异色。
他不太明白为何太子夏青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一丝害羞、一丝失落、一丝伤心......总之极为复杂。
“没什么。”
太子夏青笑着摇摇头,说道:“对了,礼部给本宫递了一份折子,几日后父皇的寿诞,东宫随行人员的名单要在今日回复,你打算怎么安排?”
闻言,李奕奇双眸微微眯起,一道思忖的光芒从眼中闪过。
“往年夏皇的寿诞、皇后的寿诞以及一些重大事件所要举行的国宴,礼部都有严格的章程。按理说,东宫从属四品以下的官员是没资格入场的。我虽然已经被皇后点名陪同太子,但是,如今太子三师不在了,除我之外,能够陪太子入席的人......”
李奕奇心中犯难了,沉思了许久,方才皱眉问道:“殿下昨日进宫,可曾问过皇后娘娘。”
“母后让本宫来问你。”
李奕奇心中叹了口气,遽然间,一道凌厉的光芒从他双眸中一闪而逝,沉声道:“既然如此,就不用其他人了,由微臣一人陪同殿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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