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谁,为什么他们这么大反应?”李奕奇静静坐在一旁,悄悄打量着眼前之人,心中暗暗思忖,什么话也没有说,不知怎么的,他却也感觉眼前之人有些熟悉。
“严岐?!”
“是严岐!”
“动了酷刑!”
禁军七八个统领看清此人的面貌,顿时齐齐变色,年纪最大的禁军统领怒拍桌案,瞪着大理寺的官员们,脸色极为不悦。
“严岐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李奕奇见到此人,也是不由的愣了愣,在大堂之中如囚犯般的壮汉,竟然是昨夜在东郊和他一同血战妖蟒的禁军将领严岐!
仅一日不见,发生了什么变故?!
怎么一个好端端的人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
“是谁让你们对他动刑的!”
汪仲神色难看,目光扫向衙役,怒声问道。显然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严岐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青衣衙役犹豫了一下,目光怯怯的看了一眼平王,低声道:“回大人,平王殿下之前去了一趟监牢。”
闻言,汪仲先是愣了愣,随后转身看向平王,眉头微微皱起,脸色隐隐有些不快,语气中夹杂着怒火,问道:“平王殿下,此事当真?”
“呵呵,本王来的早,就去了一趟监牢。”
面对堂中十几人锐利的目光,平王面无表情,声音冷漠道:“此贼作战不力,玩忽职守,放跑妖蟒,乃大罪,本王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闻言,不论是禁军的将领还是大理寺的官员,全部都脸色一变,眼神中隐隐带着怒意。
“平王,你僭越了!”
大理寺右丞杨白易怒视着平王,沉声喝道。
苛政暴刑,向来被儒家所不齿,哪怕是在这大理寺中,也只有对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才会动刑法。
而严岐作为禁军将领,只是因为作为昨夜指挥围剿妖蟒之人,放跑了妖蟒才被论了一个罪名,关押在处理此案的大理寺监牢中,甚至还未曾结案,盖棺定论之前平王竟然敢私下用刑法,实在是太大胆了!
禁军将领的脸色也都是很难看,平王也太放肆了!不管怎么说,严岐也是禁军的人,要处置也轮不到平王来处置!
“呵呵,本王受陛下之命,旁听此案全部经过,若是尔等有不服的,尽可上奏陛下。”
面对众人的愤怒,平王一脸冷笑,浑然不在乎。
君是君,臣是臣!
夏皇虽然让位于兵家、儒家,极少插手朝野之事,但皇族的地位,从来都没有改变。夏氏一族,是整个大夏皇朝的主人,而他平王也姓夏,身上流淌着送圣皇那一代传下来的血统,高贵不凡,岂会害怕这群文官、武将。
“平王,你......!”
众人见到平王这般嚣张的模样,皆怒目而视,但又都只能隐而不发。
“够了,本王看这小子是胡言乱语,什么万恶魔君,都是他瞎编的,待本王审一审他,自然清楚。”
平王冷笑着看向李奕奇,心中打定主意要好好治一治他。
“李九杀啊李九杀,平日里你小心谨慎让本王抓不到把柄,但是眼下你孙子和案子有牵连,那就别怪本王了......”
“平王,此子身怀太子金令,你不可乱来!”
大堂之上,位于首座的玄夜南语气平静,矍铄的目光看了一眼平王。
从一开始,这位当朝九卿就一直一语不发,安静的可怕。
“太子金令?!”
平王脸色微变,作为当年的皇子,如今的皇室亲王,他当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呵,太子金令又如何,太子任性妄为,私自带人进入猎苑捕杀妖兽,打乱禁军部署,导致禁军错过了最佳的抓捕时机,妖兽最终逃逸!这等皇子,不配做我大夏储君,本王不日便会上书禀告陛下,择贤而立!”平王冷冷一笑,目中一片寒光。
轰——
平王这番言论一出,满堂皆惊,大理寺官员,禁军将领,连带李奕奇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平王。
“该死,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瞬间反应过来,李奕奇漆黑的眸子中寒芒闪烁,心中一股无名火气,几乎要炸破胸膛。
他终于知晓平王来此的目的了!
作为皇室亲王,平王完全没有理由要参与到一件案子中来,即便是受命前来旁听的,走走过长就好,毕竟就算是抓妖兽,这种事也轮不到平王亲自动手。
平王为何如此上心?
甚至还亲自跑去监牢对严岐用刑!
原来竟是为了给太子定罪!
“严将军!”
李奕奇脸色微变,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跑到严岐身旁,轻轻分开了对方的嘴巴,随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用看了,此贼嘴巴甚是硬,本王便割了他的舌头,至于他之前口述的内容,本王已经记录下来了,并且已经签好字,画好押了。”
平王掏出一张金黄的衮龙封面文书,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言辞中,必定是往太子身上泼了一层脏水,而且还是很难刷洗的那种。
“昨晚围捕妖蟒之时发生的事情,最清楚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严岐,严岐被打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要说太子没有干预禁军的行动,谁又能站出来说话,哪怕是随严岐一同行动的那些偏将、副将,恐怕此时的下场也不会比严岐好上多少。”
李奕奇脸色颇为难看,他怎么也没料到,皇室亲王,竟然也这么快参与到了夺嫡当中,而且平王还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
这下,太子的地位可能真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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