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西门的这一队人带头的是荆纬,都藏在一堵墙后面,一见王乔等人冲进了阊门,便有一个青壮吓得转身就要逃走。荆纬一把拽住那人衣领,低声喝到:“你要作甚?哪也不许去!”
那人不敢再跑,也不敢说话,只是哆哆嗦嗦地立在原地。
见要逃跑的那人被喝住了,荆纬便在不管他,转过头,从墙上摸出一根绳子,一刀砍断。
绳子另一端系这一个大木栅栏,栅栏的底部被高高吊起,顶部拴在两处房屋的檐脊上。绳子被砍断,栅栏落了下来将道路堵住,又有两个青壮推着一个磨盘将栅栏底下抵住,同时埋伏在闾门外的人也将阊门从外面锁死了。
前面是栅栏,两边是围墙,后面的阊门也突然关上了,王乔人马被围在了中间。荆纬翻过墙头,跳到栅栏前,一戟便搠死了一个强盗。其余的青壮们也端着竹矛、木叉顺着栅栏的缝隙往里刺。王乔一伙强盗,都骑着马、拿着刀,又有栅栏拦住,根本碰不到这些个青壮。而里中青壮们都用的长兵器,又有栅栏掩护,在荆纬的带领下,没多长时间便将三个强盗刺下了马。
王乔被激怒了,他拔出环首刀,怒道:“庶子敢抗乃公!”指了一名手下,喝道:“你!带人撞开门,从北门绕进来,见人就杀,鸡犬不留!其他人,跟我去南门!”王乔也怕里民们还施展什么手段,不敢下马挪开栅栏,只能选择冲出西门,从别处进里。
荆纬见一个强盗用马后蹄踢开了阊门,一伙强盗都撤了,荆纬也没去阻拦,而是立马依照原计划,带人往北门去了。
南门处,阊门洞开,没一个人影。这回王乔多了个心眼,没有带人一拥而入,而是派了一个手下先行进门。那名打头的强盗倒是大意,浑然不惧,在闾门内策马驰了几步,见没什么陷阱,就一挥刀,招呼王乔进来。
强盗们这回鱼贯而进,但突然间,两边树上飞过来四个狼牙拍,地上还起了绊马索。王乔也是仗着身手和骑术,勉勉强强都避了过去,可是手下却落马了五个,血顺着身上碗口大的伤口泊泊往外流,将这一片积水都染得通红,可是临时赶制的狼牙拍杀伤力还不够,这几个强盗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只能各种嚎啕惨叫。
王乔心里这个窝囊啊,看到前头有十几个里民影影绰绰往这边赶来,便拍马挥刀杀了过去,还在马上的九个强盗也紧随其后。
步兵对骑兵,心理上本来就有很大的劣势,何况是只经过短暂训练的农民对抗骑着高头大马的悍匪。在这些个里民眼中,王乔的声势是如此骇人,可是在史阿眼中便如土鸡瓦狗一般。
王乔只感觉一道寒光闪过,一个短小精干的汉子就出现在了眼前,手持青锋,朝自己刺来。可能也是这王乔命大,大雨影响了史阿的视线,一道闪电划过,王乔坐骑受了惊,人立起来,无意中用自己的身躯替主人挡住了史阿这一剑。
王乔被坐骑掀翻在地,史阿从马的脖子上拔出剑准备再刺,可是里王乔最近的三名强盗也立即调转马头赶过来拦住史阿,其他强盗也跟里民们交上了手。一击不中,目标被护住,又为了保护里民,史阿只好准备后撤,放弃这一次进攻。
但也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他带领的青壮到底只是经过短暂训练的农民,已经被砍倒四个人了,幸亏史阿断后及时,连续刺倒三人,吓退了强盗,要不然这些个里民都得被杀光。
王乔的坐骑被史阿刺中脖颈毙命,便又找了一匹马骑上,这匹马原来的主人已经被狼牙拍拍死了。他因为忌惮史阿的剑术,叫住了手下,连忙撤退了。雨夜,仿佛把本来就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又罩上了一层纱幕,史阿也看不清王乔一众撤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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