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衣老妪选择了退上如此大一步,萧风自然也乐得给慕雪派一个面子。毕竟比起以力服人来,萧风还是更倾向于以理服人。
不过虽是如此,萧风对其心中可没生出半分好感来。毕竟有错在先的是他们,萧风虽心胸坦荡,也不可能别人给了他一棒子,然后再给他个甜枣,他便能冰释前嫌。
况且,若非慕雪派之人似乎面临了个大麻烦,萧风才不信他们会这般好说话。
说实话,若非有所顾忌,萧风其实一点也不介意让他们长长记性的。
人家都不讲理,他又何必讲什么君子风范?
既然慕雪派之人不再阻拦,萧风四人也不愿在大船上多呆,便径自向船舱外而去。
看着慕雪派这群人,四人便觉得心里堵得慌。至于船外那几个找慕雪派麻烦的,关自己几人何事?
一出船舱,便见两艘小船兀自横亘在大船之前,虽看上去有点蚂蚁与大象对峙的滑稽感觉,可大船中一众人皆皆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倒是让那两艘小船似乎也有了莫名的底气。
要说小船上人并不算多,不过仅七人而已——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三个弱冠青年与两个中年男子。七人皆是一身青色衣衫,气质很是不俗。不过都说人比人,气死人。若将之与慕雪派之人相较,气质却要输了大半,因为着实比不上人家的神仙中人风采。
此时两个少年人正站在船头对着一大船慕雪派之人唾沫星子四溅地破口大骂,附带上好一通指手画脚,甚是滑稽。至于剩余五人,皆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神色,既不劝阻,也不出言支持。
萧风好笑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管这一档子闲事的打算,径直向自己小船方向而去。
只是萧风不想惹事,不代表事就不会自己找到头上来。
眼见萧风四人便要离开大船,原本还对着一众慕雪派之人破口大骂的少年人们立即转移了目标,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萧风四人便是一顿污言秽语。
“贼人,见势不妙便想逃吗?之前的趾高气扬呢?”
“呵,敢做不敢当,鼠辈尔。”
“就是,便是你们想走,就能这么轻易走了吗?”
“交出我们小师妹来,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于逸闻言,眉头猛地皱起,手顺势便握在了腰间的狭刀刀柄之上。
萧天月与洛天怡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萧天月更是已踏前一步,看样子是准备毫无形象地回骂回去了。
萧风挑了挑眉,平静转身,冲三人摇了摇头。虽然那两个少年骂得难听,以萧风的气度涵养还不至于这般容易便被激怒。
萧天月与洛天怡见此,有些愤愤然,不过却也未接下来的动作。
并未出言辩解,萧风淡定转身,往大船甲板那边走了两步,随即淡淡而立。这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那几人放心——事情未解决前,他是不会擅自离开的。
然而,萧风退让了一步,那两个少年却兀自不愿罢休,依旧口气恶劣地对着几人叫骂不停,似乎认定了掳走自己小师妹的那几人便是萧风几人了,更是直接将慕雪派之人撂到了一边。
萧天月与洛天怡两人越听越气,小手不自觉攥得紧紧的,蓄势待发。看架势,显然,只需萧风一声令下,两个姑娘便会大显雌威。
于逸身为皇都护卫,若是换了平日里,自然不可能因这几句辱骂便恼火,但自家少爷是那般尊贵,又岂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能辱骂的?故于逸也是越听面色越沉,手中刀亦握得越紧。
萧风倒并不在意这两人的谩骂,他的情绪向来很少会受外界的影响。不过转头扫了眼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老妪及慕雪派众人,萧风就有点不爽了。
这是打算祸水东引,再算计自己一次?
他忽而淡淡一笑,深吸了口气,随即朗声道:“阁下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们几人大肆辱骂,是否太过草率?难不成清华山之人也如慕雪派之人那般不讲理?”声音虽平静非常,却如洪钟大吕般滚滚向四周传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两个少年人的辱骂声戛然而止,皆以一脸见了鬼的惊诧表情看向萧风几人。他们本以为这几人是软柿子,却没想到竟是踢到了铁板。
小船上的两位青衣中年人与大船上的白衣老妪面色尽皆凝重了下来。
刚才那声势绝对超过了普通先天高手的范畴。
澧江之上,一时寂然无声。
萧风笑容温和,平静继续道:“敢问两位兄台,在下何时说过自己是慕雪派之人?阁下师妹被掳与在下何干?”
下一刻,小船上一青衣中年人突地冲两位少年人怒斥道:“道歉!”
萧风笑着摇了摇头,淡然道:“不必了。”
小船上两中年人闻言,皆眉头大皱。
正在这时,便见萧风忽而十分有失身份地吹了声口哨。
船上众人皆怔了怔,面面相觑。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令他们终身难忘的诡异一幕。
一匹通体雪白的健壮白马以前蹄控制方向,后蹄划水,施施然划船而来。速度极快不说,划到大船面前后还仰头长嘶了一声,似乎是在向众人显摆,之后才让小船停止。
一众人目瞪口呆,只觉得......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见小船驶到近前,萧风满意笑了笑,温和有礼地对场中众人道:“在下只是个看戏的,诸位继续即可。”说完径直跳上了小船,安抚似得拍了拍马头,随后淡淡而立,当真是摆出了一副从旁看戏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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