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风声飒飒,竹叶飘飞,依稀可见天蓝云淡。
“天警?”老人低语道,又摇摇头,“有人说错话了。”
他褶皱密布的面庞上忽然泛上一抹浅笑,“天意如此。”
……
近五月份的春雨已算不得一场春雨一场暖了,不过在绝对不属于气候湿润的皇城,自然是不会嫌弃春雨一场又一场的。
雨声淅沥,雨点儿顺着房檐滴滴答答砸在白玉石地面上,清晰有声。
萧武天端坐在清冷天谕殿中,一封封翻看群臣的上奏。
殿内无他人,身周亦无人,可真当是孤家寡人了。
轰隆隆!
淅沥雨声中,春雷震震。
然而,在一声并不怎么声势浩大的闷雷后,萧武天却猛然抬起了头,沉默了几个呼吸,肃然说,“去观天台。”
“是。”阴暗角落突兀有声音响起。
紧接着,萧武天起身离开了天谕殿。
……
神偷老人钻入梨园后,很快又钻出了梨园,迎面正好碰上了自家徒弟。
“师父,起这么早啊。”施穷笑嘻嘻打招呼道。
“嘘嘘,小声点,大清早的,嗓门这般大作甚?”神偷老人却又被吓了一跳,压低声音嚷。
“啊?”施穷奇怪看神偷老人,一两个呼吸后嬉皮笑脸道,“干了什么坏……”
“嗯?”神偷老人微微挑眉。
施穷干笑了下,“是好事,光宗耀祖,名垂青史的好事,快说来让徒弟瞻仰瞻仰呗。”
神偷老人撇了撇嘴,眼珠转了转,苦下脸道:“为师……惹了大因果,小穷啊,过两天,咱师徒俩就要亡命天涯了……你说师父倒没什么,皮糙肉厚的,又跑得不慢,可你……唉,可怜才十七就要被一群秃驴道士剑者刀客……”
“停,停,停!”施穷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比了个噤声手势,“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神偷老人瞪眼看施穷。
“可是……”施穷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偿是偿定了。”神偷老人摆摆手打断,忽然又笑呵呵道,“当然呢,也可以不偿,不过要答应为师一个条件……”
“不对,不对,这些狗屁规矩是那些读书人的事,跟我什么关系。再说,师父您老人家惹得事,我凭什么要跟着亡命天涯。”施穷终于反应过来了,愤愤道。
“哎,你这小没良心的,对得起师父含辛茹苦养你十七年吗?”神偷老人又瞪起眼,指着施穷鼻子愤愤道,“就是让你说几句话,你还不乐意了,是吧?又不是让你……”
“要说您自己说,可别拉着徒儿,这几年徒儿被您坑得少吗?我容易吗?”施穷浑不在意摆摆手,“反正您怎么说,这次徒儿是一定不跟您了,再说,小师叔还没认下我这师侄呢,怎么着也要多培养培养感情吧。”
他面色极其认真又十分不解说,“就搞不懂,像徒儿这么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人见人爱,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师侄,往哪儿找啊,竟然不认我,难道是怕我抢了他风头……”
“喂,扯哪儿了,小混犊子!”神偷老人扒拉了下施穷。
“哦。”他回过神来,懒散笑了下,拍了拍神偷老人肩膀,“至于您老人家啊,因果,这个好办,昨天徒儿在外面碰上了一大一小两个秃驴,有那么两下子。他们不是最擅长这个嘛,去找找他们,准没错。对了,小师叔在哪儿呢?”
“直走,一直直走,滚,立即从老头子面前消失。”神偷老人没好气点了点走廊,说。
“得令,那就谢谢师父您喽。”施穷咧嘴笑笑,不知从哪儿掏出一苹果狠咬了一口,“回见。”
说着,嗖一声没了影子。
“德行!”神偷老人冲施穷背影撇撇嘴,又阴阴一笑,自语道:“蠢货,师父从梨园里钻进来的,哪里知道那小家伙走哪了,多走两步,锻炼身体啊。”
然后,他摸了摸下巴,喃喃道:“一大一小两个秃驴……可是那老家伙?”
“那就好办了啊!”他突然一拍大腿,呵呵一笑,转身又钻回了梨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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