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将领连忙上前施救,却已是徒劳。
“死士?”曹肖皱着眉头低喃了声。
“不是。”少年似乎并不在意黑衣人是死是活,轻轻说。
“你怎么知道?”曹肖猛地转头,眯起眸子看少年。
少年轻笑了下,“因为我是。”
曹肖神色一凛。
还没等曹肖说什么,少年摆摆手,“虽然现在很多人对王爷感兴趣,我却没心思,若不是殿下让我守着,我才懒得趟这趟浑水。”
“殿下?”曹肖试探性问。
“是。”少年点点头,“怎么说呢,王爷在偏远地区呆久了不晓得,可能并不了解当下天下。现在,看着平静,其实哪里都不太平静,而且郦蜀二州最容易捡便宜。”
他慢条斯理擦拭长弓,“现在,对于王爷来说,最安全的是王府,最放心之地是郦蜀,因为那里是王爷的地盘。不过,王爷既然不听殿下的话贸然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打道回府还是就此继续随您,可有一件事必须说明了,我只保护王爷一人安全,至于其他人,只此一次。”
曹肖皱着眉头点头,又道,“那殿下可曾说其他?”
“没有,殿下对你没你想得那么上心。”少年摆摆手,随意说了句,将长弓背于身后,跳下了楼。
将跟了他几年的宝贝羽箭收回来,顺便在十几个黑衣人身上摸了几下,又探了探脉,少年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不通,几个呼吸后眉头又舒展,抬头对走过来的庆国王嘱咐,“对了,王爷屋里那个死人中了蛊,王爷还是莫要碰了,免得中了他人的算计。”
曹肖面色再次一凛。
少年拍拍手,看来是准备走了,“另外,我现在只有先天三窍修为,若以后出现更高的,我不会现身。”
“那……”曹肖还想问点什么,只是少年已不再理他,身形一闪入了茫茫夜色。
曹肖摇摇头,抬头环顾四周。
百余个轻骑兵还剩不足一半,客栈里残肢血水腥气混杂,在沉闷雨夜里粘稠恶心得令人欲呕。
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说,“青风,休整一晚,明日回去吧。”
杨青风微微一怔,“王爷,……”
“本王也回去。”曹肖摆摆手,“差点入了别人的局,那本王便是罪人了。”
“是。”杨青风点点头。
……
一夜雨,萧辰雪也奔走了一夜。
曹长德,若云水,湘琦,素未,陈笑散布谣言,借大皇子之名涉及结党营私,疑有贿赂朝中重臣之举。
突然扣上来的大帽子,即使以萧辰雪的城府都差点惊得失了分寸。
几个大皇兄的心腹齐齐被抓,代表的意义可不仅仅是涉及了几个相关人员。
只是一切比萧辰雪料想的还要严重。
早朝,足足开了两个时辰,帝君怒摔奏折,凡是近日与萧哲关系走得近些的官员皆受了责难。
包括余相,陈相在内的三十七位重臣被责,归家反省三日;礼部尚书薛庆阳等九名官员官降一品,罚俸三年;工部侍郎林齐峰等三位官员削职查办。
波及了近半朝中重臣,牵扯之广令人匪夷所思。
历年来结党营私的例子并不是没有,只是却从不曾被一把都揪出来,而且不久前朝臣忽然联名上书另立太子,如今此事刚告一段落,朝野上下便又出了这档子事,其中是否有千丝万缕联系实在难以言喻。
当然,不管是什么结果,如今朝野谁也不敢明说出来,都静等随赤衣卫的审问调查,在这场不知何时才会停息的淅沥雨中,更多的真相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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