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贤取才,只是活得太久,太寂寞了,想在那件大事完成前,找个能与他对弈之人而已,至于这些只是想多点彩头,否则棋局太无趣。
便是输了也无妨,再厉害的人也是人,出不去终究只能护佑这里百年,而那位有足够多的时间与耐心再起一局,毕竟这不过是第一局而已。
所以,三个要求很重要。
以前闯关之人都是他盯着,如今他却被少年震伤了神识,后面之事一无所知,是不是有资格他需要找人确定。
少年瞳孔微微收缩,这青云的底蕴,他还是觑了,不过仍平静说,“可以。”
“失陪。”老人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少年微笑点点头,随手取了一本《青史》看了起来。
他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错了以后改就是了,至于那暗中之人到底能看到多少,以后是否会对他不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
竹林潇潇间,老人正静坐茅庐前。
谱棋。
老人比少年能看到的还要少得多,甚至第六阶测天命与第七阶衍天机一点都没看到,不过看到的已经足够了。
至悲却不失心,不信命,这些他都欣赏得很。
能找到个他看得上的对手不容易,他自然要认真对待些,即使对手稚嫩得很。
“主上。”八层的老人时隔数十年来到这片竹林前。
“何事?”竹林中有平淡声音传来。
“那少年可有资格?”老人问。
竹林沉默了一两个呼吸,再次传来声音,“有。”
“明白。”老人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果然骄傲得很呢,不过无青龙魂却能让国运之兵承认,是谁出错了呢?”老人轻笑了下,玩味低喃。
以后一定会很热闹,而且会越来越热闹,如此很好。
……
临澧县境内,连绵的细雨整整下了近一月,好不容易放晴。
百姓们都以为以后必会是晴日高照,谁曾想两日放晴,迎来的却是彻彻底底的瓢泼大雨。
一片密实的电后,天际再次响起轰隆隆的巨大雷鸣。
狂风呼啸,不知吹折了几多树木,入眼树枝七零八落,散乱不堪。
密集的雨点坠入翻腾的江河,在疾风的推波助澜下卷起巨龙翻滚,咆哮怒号。
河堤上,灯光忽明忽暗,在天地咆哮间,忙碌的人们似乎不知疲倦的蝼蚁,渺无力。
“加油啊,乡亲们。”
“咱们的家在下面呢,还有妻儿老,不能让他们没家可去啊。”
“对,不能让坝溃了。”
“俺才栽下的苗,秋了还指望它找婆娘呢。”
……
撕心裂肺的呐喊,虽然很快淹没在风雨里,却笃定坚定得很。
下面有他们的家,还有刚返青没多久的禾苗,都是他们的希望,若这堤坝溃了,他们不仅家产全无,还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天空中层层乌云不减,昏暗黑沉得令人心惊,大雨倾盆,密集的雨点声,狂吼的风声,隆隆雷鸣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起来。
似乎无尽黑云中冷漠的神明漠然俯视,又好像藏了发狂的凶兽虎视眈眈盯着昏暗的大地,伺机毁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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