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回来了,好大一只獐子啊。”晖儿眸子一亮,连忙跳下树,跑了过去。
“那是,也不看你爹是谁。”汉子哈哈大笑,摸着晖儿的头道。
晖儿便一回头跑进厨房里,“娘,爹爹回来了,还带了只獐子呢!”
“知道了,你爹忙了一早上,快去倒杯温茶给你爹。”妇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和烙饼出来,一回头正好看到汉子憨笑看她,和颜道,“回来了,先吃点东西吧!”
汉子听了,端了粥就喝,喝完后说道,“孩子他娘,等会儿去集市上,俺卖了獐子,咱买匹布,给你们娘仨做身衣裳。”
“还是不了,衣服还是有的,再者下半年晖儿去私塾的学费还没着落,这老天爷又阴晴不定的,还是多买些家用盐米才是。”妇人心里一暖,柔声说。
“这也是,就是再苦也不能苦了你们几个,俺没啥本事,但买匹布还是行的,还有晖儿上学的事你也别着急,大不了俺多下几个网子。”汉子憨厚道。
妇人听了便不再多说话。
一家三口吃了早饭便下了山,坐了牛车去了寻金城,逛了一天,临近黄昏才回村。
一路上晖儿极为兴奋,问东问西,惹得妇人不厌其烦,倒是汉子有问必答,只是只寻了自己知道的说,遇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便说,“这个爹爹也不懂,回头去问问夫子,他有见识。”
寻金城距离村子有七八里路程,村里的孩子都很少有去的,晖儿也只去了一两次,今日又见了许多新鲜玩意儿,自然新奇得很。
待到晚上,月明星稀,晖儿也是累了,夫妇两个招呼他去睡觉,他便回了房间,没多久便睡着了。
夫妇两人则又收拾了会儿,也很快熄了灯。
煤油虽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可习惯了一针一线都计较着过日子,村子里的村民也习惯了日落而息。
“他爹,今早儿,晖儿又念叨他姊姊了,俺听着不知怎么心慌。”
“别多想,丫头机灵得很呢,再说,她不是说她干的是大事,所以顾不上回家。”
“是吗?可这半年了,一点声儿也没传来。”
“上个月不还寄来书信吗,她娘是想丫头了。”
“嗯,老大不小了,也不找个婆家,她爹你说这么大岁数还嫁得出去吗?”
“嘿,丫头不还说,外面的人三十了还有单着的,怕啥,咱丫头不俊,可聪明着呢。行了,咱快睡吧,明早还得早起,这天热着呢。”
“嗯。”昏暗中妇人轻应了声。
不过片刻,汉子已沉沉睡去。
妇人却全无睡意,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借着皎洁月色看向窗外。
然后,她一下子呆住。
窗外不远处的大树上,一白衣少年静静坐在树杈上,微微仰头看着如钩弯月。
借着月色隐约可见清冷侧脸。
夜风轻拂,吹起白衣墨发,月色如纱,撒下清辉漫天,而这时的少年像极了月下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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