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不是酒名,而是一家酒肆。
很普通简陋的酒肆,除了其中的酒是其他任何地方都难比的。
酒肆主人是个老秀才,开酒肆一甲子余,一直孤家寡人,可能闯过江湖,也可能没闯过,反正江湖上是没有他的名号的。
听附近的村民们说,老秀才一大把岁数只有两件事能拿得出手,他也常常因这两件事侃侃而谈。
一件事是结识了个人。
一件事是下赢了一盘棋。
可若有人问什么人,什么棋,老人却只是摇头,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久而久之,也没人在意了。
今日,因为观潮,醉春风歇业了一天。
于是,简陋小院里空空荡荡。
白衣少年微微用力推开栅栏,走进了小院。
风,微微急了些。
少年却不急,缓缓往酒肆方向走去。
空气中有微光闪了闪,照进了少年眸子里。
少年依旧前行。
骤然间,刀光剑影,箭矢长矛。
少年的身形依旧不急不缓。
可那些刀剑箭矛只是刺在了少年残影上。
于是,少年走入了茅庐,纤尘不染。
茅庐很简陋,清一色老旧的八仙桌并排放置,数张条凳横竖其中,房梁上吊着几盏油灯,早已落满灰尘,墙边几十个酒坛堆叠摆放着,上面贴着的酒字已经褪了色,里间隔着一张粗布,隐约可以看到墙上挂着的腊肉。
少年微微浅笑,走向唯一不是空位的桌子。
他温和说,“敢问前辈结识的那人是何人?”
老人摇摇头,没有说话。
少年又问,“那与前辈对弈之人呢?”
老人依旧摇头。
少年自顾自坐下,“晚辈前些日子请了老剑神出山,他如今重新入了江湖。”
老人平静看着少年。
少年继续说,“听说,您赢了个前辈。”
老人眸子亮了亮,“你知道?”
少年点点头,“一个赌。”
“赌什么?”老人眸子更亮。
“赌你活着,还是江湖活着,于是你赢了。”少年看着老人,淡淡说。
老人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下来。
“但是,那人是黄巢,黄歇,黄霸,黄峭,黄兴,我更倾向于他是黄巢,因为这是他的第一代名字。”萧风说得不急不缓。
老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知道,你真知道?”
“所以,我也想请你下盘棋。”萧风看着老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老人蓦然间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当浮一大白。”
于是,他真抬手倒了两碗酒,推给少年一杯。
少年挑挑眉头,他从不沾酒,也从未饮过酒。
老人一饮而尽,冲少年微微一请。
少年淡淡一笑,端碗也一饮而尽。
然后,他掏出手帕,轻轻咳嗽了几声。
手帕上绣了朵梅,鲜艳得刺眼。
少年却依旧在笑,笑得很开怀。
“看来我能比你活得更长。”老人叹了口气,“你不该喝的。”
“我知道。”少年点头,“伤春寒的确神奇,但它一点都不好喝。”
老人怔了下,“其实,这酒很好喝的,只是你第一次喝,所有的酒都不会好喝。”
少年并不在意,“那我们再打个赌。”
“赌什么?”老人凝视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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