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明坐在窗前,仔细观察着手里的丝巾和卡片。
这两件东西上面都有着同一种标志——鸢尾花与十字。
鸢尾花的中心与十字重叠,看上去就像是插在盾牌中央的剑。
不同于一般贵族的家徽那样闪闪发光,它是纯黑的,阳光下图案精致,细节一丝不苟,有种深沉的感觉。
鸢尾花代表着华丽、使命与优美,黑十字代表着庄严与审判,这样带着深厚质感的家徽绝非一般家族所能拥有,这样的家族也绝非来自阳锡城这样的小城。
虽说杜月明这家伙不懂这徽记的象征含义,但看上去很牛逼的样子,本能的就让杜月明觉得这两样东西意义非凡。
对于杜月明来说,其实意义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张卡上的十万金币是否真实存在。金币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杜月明无比信奉的一句话。
杜月明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丝巾与卡片。这时铁架床上铺的家伙伸了伸懒腰,大概是醒了。
那是个同杜月明年纪相仿的男孩,他摸索了会儿,最后拿起一副眼睛带上。这家伙叫方德林是杜月明在这所烂飞艇里的室友,两人的交情可以追溯到两年前,这家伙把杜月明捡回来的时候。
方德林一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样子,一副圆眼镜占了他半张脸,深棕色的头发是那种蓬松卷类型的,他显然是对外在形象并不在意的一个人,就由头发和胡渣在空气中肆意凌乱。
昨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奇幻,自己明明应该倒在小巷子里才对。莫不是这家伙把我给背回来的?
“兄弟,我昨晚怎么回来的?你知道么?”杜月明试探性地问道。
“哈?小杜你睡糊涂了吧,你昨天压根就没出去过,老早就躺床上不省人事了。”方德林说完拍了拍杜月明的肩膀,大意是“你没睡好还是好好缓缓吧”,然后就抱着桌上的一堆零件出去了。
原地,杜月明相当震惊,有些说不出话来。
方德林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说昨夜真的只是一场梦?可丝巾与黑卡怎么解释?一切相当诡异。看来只有去银行通过金币来检验了。
杜月明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三个银币,这是他最近在臭皮革酒馆后巷,敲诈某个倒霉鬼所得,倒也是自己的血汗钱了。
这艘烂飞艇坠落于阳锡城的下城区,这里交错着破烂的锡皮屋,根本谈不上规划的街区里随意堆砌着上城区扔掉的炼金废料,一出门就是满满的锈金属味。
住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种煎熬,但能在其中显得乐此不疲的人估计也只有方德林了。出门时,杜月明看着这家伙在废料厂兴奋的翻找着什么,模样好似一条寻食的猎狗。
在去银行之前,心思细腻的杜月明还是不肯放弃对线索的探寻,他特意去了昨夜的小巷。来到位于上城区边缘的那个小巷,然而烂黑石路上无论是血迹还是车印全都无迹可寻。哦,对了,就连那根黄铜管子也没见了,难道是像火柴一样燃烧了?怎么老是惦记着那个童话梗。见鬼。
也许是给昨夜的大雨洗刷干净了,地上除了几滩雨水的印记哪还留下什么痕迹?不过杜月明似乎还不死心,他一定要找到昨晚的痕迹。为此,这小子还特意去了那几个混混租住的屋子,以及他们经常混的臭皮革酒吧,最后杜月明干脆是把下城区逛了个遍,可全都找不到人,那几个混混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杜月明放弃了。毕竟他们这种小混混就像是在荒原上捡食的流浪鬣狗,是被世界遗弃的,无论怎么样,全然不会有人在意。找不到人,恐怕就意味着再也找不到了的。
穿过下城区冗长混乱的街道,在给镇守在上下城区交界处的卫兵交完保护费后,杜月明终于是来到了位于上城区的美第奇银行。推开绘有黑色不死鸟徽记的厚重大门,他很是低调的走向了角落的自助式柜台。
面前是个近2米高的灰色石柱,石柱外面是纷繁的纹路,石柱并非一个整体,而是两节,连接似乎也不是很紧密,中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许多咬合的齿轮。
“花里胡哨的,这不就是ATM吗。”杜月明虽是小镇孤儿出生,但在若干年前其灵魂实际上已经和一个魂穿的家伙融合过了,所以这玩意相当于某颗星球上的啥玩意,他也是清楚的。
黑色的卡片被杜月明放到了石柱上的凹槽,炼金机械开始运转,光华流转,石柱的台面之上赫然显示出光纹的数字——1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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