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桓嵇既遣使者到寿阴相邀濮阳政共同举兵,卫郓便很快收到了消息。
如今寿阴和砚山贼寇并分东北而进,自己便了解到如今的形势受到了两面夹击之势。桓嵇既了解卫郓,卫郓自然也对他知之甚深。此番濮阳政举兵攻打南邵以北,卫郓便了解这是桓嵇的计谋。他自知战场用兵和自己互为对手、不能立胜,这才遣使请濮阳政前来相助。意在令自己分兵的同时,加大此番砚山盗匪的胜算。
这样的计谋,无疑让卫郓面临两难之势。
自己如果分兵,便中了桓嵇的下怀。但如果不分兵,那么其中一面必然会因为受到其中一方的攻击而不能保全。卫郓进退两难,因此难决。
部将费渊道:“大元帅既不肯分兵,不若上书王爷,令他在派遣一只军马前来。届时王爷亲自掌帅,以此北拒那濮阳政岂不更好。濮阳政能为有限,必然不是王爷的对手。而我大军,亦可全心对敌桓嵇。以此为战,料胜不难。”
卫郓摇头,言道:“王爷若起兵北拒濮阳政,那濮阳政以能为而论自然不是王爷的对手。然而如此派遣,我昌邑本部必然空虚。想我昌邑与中庸国土相连,本部若空,中庸王手下司马信未必不会乘隙而入。他的能为比及桓嵇有过之而无不及,前番中庸腹背受敌之时便是此人力挽狂澜的。而我昌邑前番也害了中庸王朱泰合,司马信因此常怀复仇之心。此番若起国中之兵而拒濮阳政,岂非将我昌邑拱手让给中庸吗?”
卫郓考虑周全,因此拒而不行。
部将昭棣道:“国中之兵为防中庸动静,此番自然不能动。然而我国现与诸国树敌,而诸国却各有盟友所依。以此而论,我国是不是也该交往一些强有力的盟友以为后盾呢?”
卫郓点头,觉得昭棣所言有理。便问道:“以你来看,何人可为我国盟友?”
昭棣道:“我国疆土,地处中心。其中南邵相连砚山、寿阴,而昌邑又和中庸彼此相连。此三国届时我国劲敌,然而尚有一国目前处在中立之下,且国力强盛远胜这三股势力。我国若能以此拉拢作为盟友,可胜三国之力。”
卫郓顿悟,这才明白昭棣的意思。
他口中要拉拢的盟国并非别家,而是以庐郜作为原有封地,如今又拓土开疆得了下卞以及东夷全土,实力仅次于夏朝并且和西境元国不分上下的靖国。靖国国主苏牧,说起来也曾和卫郓有过几面之缘。曾经卫郓等三人在吴侩王手下做事的时候,也与靖国互通有无过一段时间。
苏牧为人谨慎且和善,在诸多藩王之中素来名声不错。但以昭棣所言,如果此番昌邑能够与苏牧皆为友邻。以靖国的实力,无疑远胜砚山、寿阴与中庸三地合力之兵。
“联合苏牧与靖国,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然而自从我三人归属昌邑王以来,便从未和靖国有过什么密切的接触。此番我国遭遇大难,靖国苏牧又岂会轻易出手相助呢?”
昭棣道:“靖国地处东夷,尽纳昔日古国疆土。然而无论是他原本的封邑还是现在新得到的地盘,全都缺少铁矿。而铁矿的重要,自然也无需末将多言。今大元帅欲请靖王相助,便可以此作为条件做出拉拢。现我南邵之地虽然多年屡遭战乱,但铁矿资源的丰盈却是各地望尘莫及的。只要大元帅舍得从此分了几处给他,料想那苏牧必然全心前来相助。靖国既来相助,此番霍乱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的平息。既用不着国中之兵,又可以和强国互为友邻、彼此共荣。这样一举两得之事,大元帅何乐而不为呢?”
卫郓称善,于是一路引军来斗桓嵇,另一面也带着丰厚的礼物飞马直奔靖国而去。
使者既到靖国,便在第一时间拜上苏牧。苏牧闻讯,心中大喜。便与群臣商议,准备举兵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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