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猴雕像惟妙惟肖。
石躯上甚至凿刻出了毛发的痕迹,灵猴的腿也强壮有力,脚下有一朵石头莲座,它半躬着身体站在石莲上,双拳垂落,但攥的很紧,微仰着头,似乎在怒啸苍穹。
它总是很平静的。
不觉寺里的老人说这座雕像可能另有玄机,因为他们曾在雕像上寻到了阵纹的痕迹,但岁月无情且匆匆,这些阵纹大部分都被磨灭了,不过至少也能从中判断出,在上古时,这座雕像可不单单只是一件为了好看气派的装饰,它应该有着更为实用的用途。
而灵猴雕像出现异动,也佐证了这一观点。
三位不觉僧都是在此地常年打坐的,周围的数百座监牢都布下了强大的阵法,连一点声音都传不出来,所以这个不觉寺的地下世界一直都是安然静谧的。
所以当灵猴雕像晃动起来时,这三人瞬间有了反应。
灵猴雕像只剩下了小半个脑袋,左眼中射出一道金光,垂落在十丈远的地方,灵猴的石躯逐渐从灰黑转为淡金,像是镀上了一层佛光,巍峨的钟鸣突然响起,但仅仅回荡在雕像的身畔。
不过这已经足够吓到三位不觉僧了。
三人骇然起身,正想上前查看,灵猴雕像忽然散发出一阵睥睨天下的威仪。
三人汗毛倒竖,有了一种被人窥视的难耐感,他们似乎在一瞬间被人剥光了,所有底细都被瞧得清清楚楚。
“什么人!”不觉僧颤颤巍巍,虽然他们都是抱一境的大僧,但这股浩瀚的佛力也让他们如坐针毡,感到自身极为渺小。
“哼,原来是寺中的僧人。”
一个冷傲的声音响起,他顿了顿,又问道,“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三个不觉僧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很轻易就能看出,这个来历神秘的声音并不在此地,而是通过这尊雕像与他们对话,真正的本体说不定在哪呢!
“现在是......”不觉僧有些迟疑,因为现在的人间其实没有统一的历法,东西南中四域各用各的,甚至不同王朝间的历法也不相同,他想了想,还是回道,“按照现在西漠通行的历法,现在是大安历八千六百二十四年。”
大安历是八千年前西漠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僧所创,当时人间凋零,修凡两道都不好过,西漠诸佛寺也是如此,香火不盛,传承没落,很多佛寺逐渐衰败,为了一洗前尘,这位大僧力主更换了历法,想要更改气象。
或许真的是因为更换了历法的缘故,西漠在大安历实行之后再次兴盛起来,佛宗也重新成为了西漠最强大的派系,虽然那位大僧早就坐化了,但他留下的大安历却在西漠流传扎根下来。
“大安历?这是哪个年代?”灵猴背后的大能显然没听说这个历法,但也没有过分追究此事,他朗声问道,“你们灵猴寺的主持在哪?叫他过来与我对话!”
三位大僧再次对视,最终一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前辈您有所不知,这灵猴寺早就衰亡了,现在这里的佛寺名为不觉寺。”
那人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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