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以前,万事有杨孝严顶着,他大可出关去大耳刮子抽一顿李研秀,然后绑了回来准备给薛青成亲就是。
这消息朝廷甭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用愁,只用回家指着自己老爹责怪一番就是,你怎么办事的?你儿子帮你徒弟抓媳妇,这么点事都瞒不住?
可是现在不行了,现在他是辽王了,虽然他若是出关,还是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个消息传不出辽东,朝廷也不可能知道,但是他也不能去。
倒不是他多体谅赢夫,而是这事儿万一抖出去,赢夫难做,他也不会舒服,所以这种事儿他现在再也不能由着子来了。
想到这,这位已经是两个孩子爹的人,不由又叹了口气,感叹人生短暂,任血的少年光景终归一去不返了。
而在京城朝中,此事也的确掀起了轩然大波,大朝会之上最少有十几人都在就此事讨论,吵得赢夫头都大了。
若是杨孝严在,定然没有这么多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大放厥词,可是如今杨孝严不在了,这些人显然没有怕杨孝严那样怕杨凌霄。
这丝毫激不起赢夫任何的高兴,反而对于这种人走茶凉的形觉得十分可悲,更是勾起了他对杨孝严的思念。
谭正两手插在袖子里,站在那里一眼不发,以他为首的各部大员也很少有人话,多是一些三品官员在发言,人就是这样,一个维度一个实力,到不了那个位置的人自然是自有原因的,能到那个位置的人自然想法也都是相同的。
而且如今的谭正,也不是当年那个头上顶着严淮与王景隆两位大佬的年轻学生了,谭相之名这些年愈发坐实,全下都知道,如今的大秦,有这么一位谭阁老,虽无宰相之名,但有宰相之实。
甚至赢夫还开过玩笑,要不给师兄你重开宰相一职好了,却被谭正厉声斥责了一番,委屈的谭正直能在心中暗骂他开不起玩笑。
谭正不表态,并非是他没有态度,而是他在用这种实际况来告诉赢夫,大秦的官员有多少问题,他希望赢夫能自己领悟到一些什么。
赢夫也是最终在沉默中爆发,一声大喝:“够了!”吓得满场皆精,凌霄落针可闻。
“你们。”赢夫伸手点着面前的文物百官:“除了会抽风以外,有什么用?我都听明白了!他首阳是辽王的岳父不假!那又如何?辽王出兵帮着岳父一统句高丽了?有吗?来!你们告诉我有没有?”
那帮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出声。
“没有对不对!”赢夫继续道:“那你们在这争论什么?你们现在告诉我,就算辽王出兵帮着首阳一统句高丽,朕该治他个什么罪?来!你!你跟我,这是什么罪!”
被赢夫指着的那个官员全抖搂了一下,整个人都傻了,跪在地上连忙磕头,张着嘴却不知道该些什么,最终只能颤抖着道:“回皇上....藩王私自出兵,死罪。”
“嗯。”赢夫点零头,满意的笑了笑,继续道:“得好,来,朕现在就下旨,你们,你们几个,一个都别走,哎!朕这就下旨让辽王进京受死,你们去!你们一块去宣旨!只要你们把人带来!别死了,凌迟,车裂,你们怎么杀就怎么杀!唉!你们就是把他煮了吃了都行!”
“皇上息怒,臣等知罪!”一帮人见赢夫是真的生气了,又慌忙跪下来请罪。
“别啊!”赢夫伸手拦着:“你们没罪,朕有罪,朕就该早点把朕这个哥哥杀了,当初朕七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他就该把他杀了!他儿子现在就在京大学,去!你们去把他儿子,朕的侄子直接杀了,辽王你们不敢对付,辽王世子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你们总不怕吧?去啊!杀了!”
到最后,赢夫一巴掌拍在龙椅上,如今的他,长生修为,一掌之下,如同惊雷,也就是这龙椅铸造精良,才能承他如此一击。
这声巨响,吓得众人都不敢再出声,赢夫同样拂袖而去,一场朝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走了赢夫,众人都望向谭正,想看看这位有没有什么交代,谭正却同样一言不发,转向外走去,众人皆为他让开一条道路,低头相送,不敢打扰分毫。
离开凌霄的谭正,自然没有出宫,也没有回内阁,而是绕了个圈往偏走去,自然是去见赢夫的。
到了门口,就见赵飞带着一帮太监着急的围在门口,里面不时传来物件破碎之声,显然是在砸东西。
见到谭正走来,赵飞如蒙大赦,赶紧迈着碎步上前来道:“谭阁老,您可算来了,您快劝劝吧,皇上一直砸东西,这东西倒是无所谓,气坏了子可可可可,可怎么办啊您。”
谭正并不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迈步走进去,赢夫与谭正相熟到什么程度?仅仅听脚步,他就知道来人是谭正,所以他头也没回,一言不发的继续砸着东西。
砸啊砸,砸啊砸,砸到实在找不到可用的东西了,才愤怒的“啊!啊!啊!”大吼了几声,然后喘着气坐下。
他很久没生过气,或者他从来没有生过如此之大的气,他也不知道是为何,习修无上心法的他,原本就该做到心如止水,无似,所以他一直是那种不温不火的子,今的爆发,原本他以为会对心境修为有所影响,没想到发泄中,心境竟然还有所精进,所以便彻底发泄了一番。
坐在那里的赢夫,抬头看了看谭正,呼呼的喘着气问道:“师兄不劝劝我吗。”
谭正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皇上知道为何我刚才不想话了吧,俳优之言,何苦虑哉?”
“哼。”赢夫冷笑一声,斜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一帮废物,匈奴打来的时候他们在哪?成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对,朕是瞎子还是聋子?一个个那么大年纪了,怎么感觉脑子都用来喂狗了?”
“这正是臣想的。”谭正这才拱手低头,郑重向赢夫道:“大秦官员之弊端由来已久,这下风气也是如此,立新风,树新政,当大刀阔斧,整改吏治,启用更多务实的年轻官员。”
“唉。”赢夫看了看谭正,不由叹了口气:“师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国本如此,我倒是无所谓,我现在...也算秋鼎盛吧?他们能拿我怎么样?我是为你考虑啊师兄,这些年我已经觉得你有些急了,你这是在走独木桥,一个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我怎么可能让你被上这千古骂名?”
谭正笑了,白纱蒙着双眼,笑的人如沐风。
“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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