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休休心不在焉，说：“这个多少钱？”
艾玛比划一个数字，笑说：“便宜。”
于休休扭过头看霍仲南，将衣服在前比划着，“好看吗？”
“你不是想要证明什么吗？我帮你啊。”
霍仲南吃痛，没有抽手，而是顺势把她压在墙壁上。
于休休气急眼了，红着眼眶，低头咬他的手背。
霍仲南力气十分大，单手提住她的两只手腕，她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推不动，扭不动，小小的试衣间里传来她砰砰的声音，霍仲南不理会她，直接抓住她的T恤就要扒下来——
“帮你换衣服。”
“你干什么？”
于休休瞪大眼睛。
“我帮你好了。”
于休休跟他别扭着，也跟自己别扭着，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烦躁，很快赶紧冲出去，吹吹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可是她越是这般，越是惹火了霍仲南，他眼神里浮上危险的信息，低叫一声“于休休”，突然扼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直接撩起她的T恤。
“不为什么。我就不是不想要了啊。这还用理由？”
他后背往后一仰，将门压住，抓住她的双手，眯起眼睛，“为什么？”
“我不要了。”于休休低着头，伸手拨开，去拉门。
“不换，那就都买下来，咱们回去再试。”
于休休拿起衣服就要走。
“不换了。”
她看着霍仲南，看着他的眼神从严厉慢慢变得柔软，不待她说话，又添了几分哄人的语气，“来，我帮你换。”
于休休再次噎住。
霍仲南声音低了低，“你还试不试衣服？”
“于休休。”
“我没有不高兴。”于休休说：“你的朋友，你愿意邀请谁，我哪来的决定权？你喜欢请谁，就请呗。我就意见不重要。”
直男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女人最想听什么样的话？次次都能戳到心窝上。
于休休喉头一鲠，像塞了个根鱼刺。
霍仲南眼睛微凉，“你不高兴。不让她来就是了。”
她固执地看着霍仲南，等一个解释。
于休休记得很清楚，他曾经的未婚妻许沁女士，在南院门口吹了几个小时候冷风，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如果只是路人，你为什么邀请她去你家里？你可不是对路人这么好的人。”
知道该闭嘴了，还是忍不住又多话。
这种不确定，让她浮躁不安。
也许从申城就开始了，也许是从内岛他转离去的时候，也许是那个女孩儿惊喜的看着他那一刻……她离开父母独在异乡，突然有了无助的感觉，特别想要抓住点什么。
汹涌而来。
于休休心里憋了气。
路人吗？于休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里跳跃闪过的火花，有那么一瞬，觉得他这个解释是无奈之举，就像谢米乐的哲人钟霖说的一样，男人为了让女人听着开心，不得不说的善意的谎言。
霍仲南看着她，半晌，微微一叹，“于休休，你是我的女人。她只是一个路人。”
于休休：“那我是谁？”
霍仲南眉头再次蹙起，看得出来，他已经用尽了力气温和地和她解释，“我没有妹妹。你不是，她也不是。”
“没有关系吗？她叫你哥哥，就像我曾经叫你哥哥一样。”
不仅激动，语气也生硬。
明明知道这是无理取闹，明明知道这很不规矩，她还是做了。
于休休心脏突突地跳，大脑充血。
那是他的青，她也是他的青……
他病得最严重的几年，也是他设计生涯的创作巅峰，这些都是在没有她的况下完成的，不仅没有她，甚至有可能那个女孩儿的参与。
与其说她吃叶艾艾的醋，不如说是她很介意霍仲南那一段最痛苦的人生，她没有来得及参与。
吴梁曾经把于休休归为霍仲南人生的变数，所以，她很享受这个独有的存在感和不一样。如今发现，在她之前，在她认识他很久之前，就有过一个女孩儿，进入过他的人生，有过“取名”这样亲密的关系，她受不了。
因为他是霍仲南呀。他和别的男人不同，他没有朋友，没有正常人应有的社会关系，因此，这个叶艾艾就是个意外，是他人生中曾经出现的变数。
于休休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依然忍不住心里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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