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略~!”房间里忽然有一个调皮的声音道,“真不羞!那么大了,还哭鼻子!”
却是田灵儿在古灵精怪的扮鬼脸。
“灵儿,不许胡闹!”苏茹拉住了人小鬼大的小家伙,没去看秦烨,只是对宋大仁点点头,牵着田灵儿一块走了出去。宋大仁又道:“恭送师娘!”
房间里,顿时便只剩了秦烨与宋大仁两个。
秦烨有些懵,他对眼下的情形一时没有想透,只觉田不易听了他说话后避而不答,莫不是对他并不满意,连话也不想多说,只等三月之后赶他下山?
二十余年的岁月里,秦烨大多时候都是抓紧时间摄取知识走向成熟,平时连娱乐活动都几乎为零。秦家后人,因为“诅咒”之故大多更早步入社会成家立业,只有秦烨是个意外,在刚刚二十岁年纪便成为被选中之人。虽说智力而言可算聪慧敏达,人情世故却差了火候。
“先起来吧,秦烨。”
宋大仁隐约摸到一点师父的心思,但他无法对秦烨直言,看着一副明显受打击模样的少年,唯有心中喟叹。他把秦烨从地上扶起,脑海里的昏沉晕眩,让秦烨感觉一种大脑与身体无法匹配的不协调之感。
“宋大哥,您叫我小烨就可以,”秦烨心中疑惑未解,忍不住询问道,“仙长他,已经拒绝我了吗?”
宋大仁一时头疼,不知如何回答。
想了想,他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小烨,你可是占我房间几个月了,正好师父让我给你安排住处,一会儿便带你去看!不过在此之前,我先为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出大竹峰弟子居所的回廊别院,便是通往大竹峰前山建筑“守静堂”而去的林间小道。小道两侧古木森森,景观幽致,是大竹峰上一片少见的树林。田灵儿年纪虽小,但从来都是自己走路。
她好似活泼的飞燕,走在石板路上,也要从一块石板跳向另一块石板,独自一人玩耍也自得其乐。
田不易与苏茹在她前面几步之外,两人并列,缓步而行。
虽说苏茹气质温婉和煦,但实际上比田不易性子更急,路才走到三分之一,她便忍不住开口了:“不易,你当真三月之后,把那孩子赶下山去?”
田不易怪眼一翻,没好气地道:“不然呢?”
苏茹秀眉颦蹙,张了张嘴,终是化为一声叹息:“那倒是有些可惜了。”话锋一转,她又颇为奇怪地问道:“是因为此子身份不明?”
田不易摇头:“此子来历虽然莫名,但以今日观之,心性不坏。”
苏茹愈发觉得奇怪,虽说田不易做出决定,她通常便不会反对,但却想知晓个中缘由:“那、是因为他资质不佳?”
田不易仍是摇头:“单以根骨论,此子倒挺适合修道。”
苏茹美眸落在他身上:“难不成,是因为他神魂重创?”说出这个理由,苏茹自己想了想,都不禁眉头皱起,自语道:“人之精气神,与修行最为紧要。神魂受创,的确影响颇大,可我记得似他这般受创后醒转,智慧不失的话仍有神魂自愈的一天吧?”
田不易道:“难!神魂伤时容易,复苏时难,以他目前伤势,只怕百年之内难见痊愈!”
苏茹没好气地瞪他,道:“那你之前说三月便可无事?”
田不易叹道:“其实无需三月,最多一月不到,此子神魂的伤势便会稳定。正所谓‘体魂为一’,身躯、神魂相互依存,也相互影响,我此前便是以丹药调理其躯体,以康健之躯反哺神魂,他今日苏醒可见其效。”
“但我能做的也只能到此为止,稳定了他神魂之伤不再恶化,只要他保持健康之体,便再无复发之虞。再往后,便如你所言,神魂自会慢慢痊愈,当然,他得活到那一天才行。”
不到一月便能稳住伤势,为何田不易偏要留他三月?
苏茹之前没想到此遭,经他一点,心思转了转便明白过来,当即面上霜寒,冷笑了一声,明明留了考较的机会,却故意不言戏弄于她?
——田不易,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呵,故弄玄虚是吧?”眼见着苏茹雪葱手指往他腰间探出,田不易面色大变之际,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抱住了苏茹的腿,仰起一张小脸疑惑地问道:“娘,‘弦虚’是什么?”
苏茹目光里的寒意叫田不易浑身一颤,赔笑不已,然而转向田灵儿时,却成了冰雪为之融化的暖阳。她俯身把九岁的田灵儿抱起,愤愤地说道:“玄虚啊,就是某个无良的家伙,欺负你娘我呢!”而后也不理田不易,大步离去。
田不易摇头一叹,低声嘀咕了一句听不清的话语,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至于其他?
既然已然定计,且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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