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承乾开头,这气氛略显沉闷的文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半刻钟不到,就在张清正察觉到了气氛古怪,明白是自己碍事,也打算提前作别的时候,却突然有一个内侍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因为太过慌急,他甚至连帽子都掉在了地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东宫门外,迎接宋琅与梅若水的那小太监程杰,只见他顺势跪倒在地,一边拾起地上的帽子扣在头上,一边慌慌张张地大喊道:“不好了,太子殿下,不好了!”
殿中众人谈天说地的声音一停,宋承乾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底下的宋泰,宋泰会意,立马一拍桌子,随后在身旁侍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指着跪在殿中的程杰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程杰赶忙叩首。
“楚王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稳坐高台的宋承乾放下酒杯,伸出手往下压了压。
“五弟先不要动怒。孤问你,何事这么慌张啊?”
程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左右看了殿内其他人两眼,宋泰见状,一边暗道这小子演的还真是有模有样,一边吹胡子瞪眼地呵斥道:“还不快说!”
程杰再度低下头。
“是!是,小人,小人听到陈王殿下,欲,欲行不轨之事,所以特来,特来禀告太子殿下!”
宋泰故作疑惑。
“哦?陈王?什么不轨之事呀,你且说来!”
程杰喊道:“小,小人刚刚去取酒水的时候,路过太子殿下书房,见里面有人影晃动,心中疑惑,便走近了些,恰好听到陈王殿下说,说,说要行刺皇上!”
宋泰脸色一沉,双指并拢,嗓音也尖利高亢了几分。
“大胆!你怎敢信口开河,污蔑我四哥?!”
程杰忙不迭地磕头。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非信口开河呀!楚王殿下随小人一去便知!”
宋泰道:“我说老四怎么久不见人,本王还当他爽约了。”
正在这时,宋承乾忽然一拍大腿,惊呼道:“糟糕!”
殿里的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宋承乾摆出一副焦急惊慌的模样,在身旁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道:“清明祭典的布防图就放在孤的书房中,莫不是......”
有些话不需要说透,但其他人都已经明白了宋承乾的意思,当即便有人站起身来,拱手道:“事关重大,依下官看,还是去瞧瞧吧!”
宋泰亦是紧跟着说道:“太子哥哥,此事非同小可,我看这小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再说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宋承乾当即拍板,往外一指,下令道:“好!你快些带路!”
一行人在程杰的带领下,跟在宋承乾与宋泰的身后,风风火火地赶了出去,就连老人张清正也一同前往,唯独南宫怀玉落在了最后面。
刚出殿门,南宫怀玉随意往门口一瞥,却见一旁的廊柱下摆着果盘,顿时眉头一皱,心生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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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宋琅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后,见那自称程杰的下人迟迟不归,外加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顿时惊醒,暗道一声不好,一下子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使劲往外一推。
“咔!”
大门动了一下,却没能推开,宋琅半蹲着从缝隙往外一瞧,竟被人从外面给锁住了!
该死!
宋琅后背一凉,赶紧转过头,看了眼屋子正中的书案,下令道:“梅伯,点灯!”
梅若水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毕竟东宫再大,可取个茶水也不至于这么久都不回来吧,再说锁门做什么,他虽不知宋泰等人要害自家主子,却清楚宫斗凶险,害人手段极多,故而宋琅一声令下,他也没有多问,便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迅速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梅若水掌灯,宋琅低下头,看着桌上那散乱的文书,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随手拾起一份,借着灯烛的火光定睛一看,更是不禁脸色大变。
他虽然因为不习惯古人文字与写法的原因,所以看得很慢,但最基本的东西还是扫几眼便已经看懂了。
这分明是一份不久后清明祭典的布防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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