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书房中。
经由宋良以三寸不烂之舌,斗罢“群雄”后,总算是逃过一劫的宋欢,原还没心没肺地打算潇洒一番,好生庆祝庆祝,尤其最近倒霉事一桩连着一桩,得找个新姑娘冲冲喜才是,可在见到主位上的宋齐光后,还是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乖巧地躬身见礼。
“二哥。”
宋齐光看向宋良,问道:“如何?”
宋良嘴角一勾,微微一笑,似在邀功。
“幸不辱命。”
宋齐光点点头,总算也多了几分笑意。
“那就好。”
宋欢直起身,咧开嘴,一边拍着宋良的背,一边大笑道:“哎呀,还是老七厉害,二哥,你是没见到,当时在公堂上,他那可是舌战群儒,就连谢玄那老头儿都......”
“闭嘴!”宋良一把甩开了宋欢的手,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轻喝道,“你以为谢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不想点破罢了!”
宋欢悻悻然地收回手,虽然很不高兴宋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但也清楚,每次只要出了事,都是他来替自己解决,宋欢自认这点良心还是有的,故而也没反驳。
宋齐光道:“听说太子也遣了人过去?”
面对宋齐光,宋良却是换了副脸色,笑意盈盈地道:“说起来,这次还得感谢他们,若不是宋承乾的人太着急,谢玄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谢玄的维稳之心,宋良早已看出,自然也善加利用了一番。
宋欢一想起那帮在公堂上信誓旦旦指认自己的官员,便忍不住冷哼道:“哼!宋承乾这厮,看来是真想置我于死地呀!狗贼,若不是有个好娘,老子不得把你......”
话未说完,宋齐光便呵斥道:“小六!”
接连挨了几声训斥的宋欢,也不免有些委屈。
“二哥,我这不也是一时生气嘛,再说了,那帮狗东西诬陷我,还不准我骂上两句了?”
宋良一边坐下,一边道:“宋承乾那厮,这次不但被老头子惩罚禁足百日,还被削了整整三百户,可谓是元气大伤。不过,这些倒都是小事,关键是失了老头子的宠幸,所以他着急了,也很正常。这失去的宠幸呀,要想再拿回来,很难,老头子毕竟是老头子,除了实打实的政绩,其他都是虚的,讨不得他欢心,所以与其在那上面费心思,倒不如想办法打击咱们来的快。”
宋齐光闻言,不禁仰天长叹。
“两派之争,非国家之福呀......”
宋欢面露愤慨之色。
“我看呀,定然是上次那伶人的事,宋承乾一直就憋着坏,想要报复咱们呢!”
宋良一转头,冷笑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若不给他这个机会,又岂会有今日之事?若说此事为宋承乾蓄意为之,那秦骏也必然逃不得干系!你别忘了,他母亲可是宋丽质!”
宋欢一听这话,便恨得牙痒痒,就连前半句都忘了怼回去,伸手一拍桌子,恨恨地道:“他娘的,秦骏这小王八蛋,竟敢在公堂上,将所有事全推到我身上!狗崽子,若不是老子想帮他出气,又岂有今天这事?没良心的东西,下次再见了,老子非得好好抽他小子两巴掌不可!”
宋齐光眉头微蹙,道:“这么一说,倒真的极有可能是东宫那边提前设的局,以秦骏为诱,一个青楼女子为饵......”
宋良在一旁接口道:“然后就把这条色中恶犬给钓上来了。”
宋欢闻言,忍不住埋怨道:“老七,你怎么如此说你六哥?还不是他们心肠坏,这还能怪到你六哥仗义,带那没良心的小子去吃酒吗?说到底,还不是你不陪着六哥,不然怎能出这事?”
宋良翻了个白眼,摇摇头,连怼这没心没肺的傻子都嫌累,转而叹息道:“不过,我只怕,这次不是东宫设局,而是他人所为。”
宋齐光眉毛一挑,有些惊讶,立马追问道:“小良,何出此言呀?”
本不愿将心中怀疑提早道出的宋良,一时说漏了嘴,如今见宋齐光问起,略一沉吟,还是顺势分析道:“东宫,向来都是听那姓陆的话,我与他交手多次,知道他的厉害。不过最近那姓陆的消失了,我猜,大概是跑去处理别的什么事了,只是派人四处查访,也没个消息。之前东宫昏招频出,宋承乾甚至在斋戒期间让一个男伶进了后宫,还被老头子撞见了,此事更让我确信,那姓陆的不在。如今东宫受创,怎么说都该按兵不动,龟缩防御等待那姓陆的回来才是,又怎有心思和力气设下巧局?宋承乾可没那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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