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又接到了新的命令:严加监视朝中一些官员的动向,尤其是关注他们在外面的小产业,那样的三个人,定然不会被安排在闲杂人等比较多的地方。
锦衣卫的侦查方向发生了改变,又在朝中掀起了一股暗流。这一回头痛的换成了那些高官,尤其是跟柴文远有过节的那几个。偏偏锦衣卫最擅长暗中刺探,打的旗号又是光明正大,一时之间让那些高官烦恼不已,就连年也没过好。
朝堂上风波诡谲,高媛一家三口却十分惬意自在。柴文道用小小的一个谎言换来了自家多日的平静,柴伐北则天天跟高媛说要这要那,无一不是要耗费功夫的。时间长了,高媛也不免有些疑惑。这俩人嘴上说让她出去转转也无妨,实际上却是用尽各种手段不让她出门。看来外面的形势并不像他们俩说的那么轻松,她就十分主动地配合着两人演戏,别说家里东西足够了,就连每日必备的炭也让她掺杂了空间里的干燥秸秆,就是为了能多在家宅些日子。
柴文道二人见她如此,便知道自己的小九九被她知晓了,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只说为了怕对方打扰自家清净,这才不主动联系对方的。
高媛道:“正是这个理儿,咱们就当那边是陌生人就是了,咱们只管过自己的日子。”
想一想又道:“有些话,你们俩当兄弟儿子的不好说,万一那人真找来了,让他只管找我就是,我倒是看看他想说什么,干什么非得把我们三个的好日子搅合了不可?!”
说到后来,声音中已带了厉色,想来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柴伐北则道:“娘也不用老在家里藏着,我们是要苦读,娘其实是不用的。没准儿我们想差了,人家根本就不想找我们呢。”
高媛摆手:“管他的,他爱找不找,咱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中午想吃什么?做一锅酱兔肉吧?又长大了许多,不及时吃怕要泛滥成灾了。”
“好啊,就吃酱兔肉。”
高媛却改了主意:“酱兔肉费时辰,得到晚上了,我拿去厨房炖。中午咱们包饺子好了,韭菜鸡蛋馅儿成不?”
“好!”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一家子在一间屋子里,读书的读书,包饺子的包饺子,韭菜香鸡蛋香交织,读书声切菜声环绕,倒也颇为和谐。
山中不知年,高媛一家子躲在屋里不出门,也过出了其中滋味,等外头响起孩童点燃的零星鞭炮声时,才察觉出要过年了。
高媛就挎了篮子出去,凑趣买了些红纸和鞭炮,又顺便买了两百多斤炭,足够用到二月了。至于过年要吃的瓜果零嘴儿,她空间里自有出产。这次准备年货让她发现了商机,原来就算是在京城,新鲜蔬菜也不是那么易得的,就是有也贵的出奇,甚至比她在晋中时卖的还要贵。
可惜她空间里的鲜菜不多,地里她都给种上庄稼和花了。半亩地的各种蔬菜,也就够自家吃的,还养着三匹马和几十只兔子十几只鸡呢。
她这边其乐融融准备过年,柴文远那边也放弃了查找,因为又是什么都没查到。嗯,也不是什么都没查到,至少查到了几户外室,柴文远对这些家务事不感兴趣,只记录在案就罢了,以后用得上了再说。
之所以放弃,一是因为要过年了,二是因为柴文远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先机。事情明摆着,柴文道叔侄俩是不可能藏匿很久的,他们是来参加会试的,最迟在去报名的时候,他们就得露面。对方很显然在打着什么主意,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都近一个月了,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
总归是他的手足骨肉,就算是被人利用了,也不难挽回。再说那二人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没准儿那俩孩子为了他在跟那些人周旋也说不定。毕竟是解元经魁,不可能是蠢笨的。
锦衣卫不再如狼似虎地四处流窜,京城众官终于过了一个安生的年后假期。到了元宵闹花灯的时候,小贼人贩子都少了许多,就有人忍不住想,也许锦衣卫真的只是为了保证京城的安定也说不定,效果这不是很明显嘛!
柴文远又被皇上夸了一顿,还额外赏了他一千两银子。
柴文远把那一千两银子没往家运,兄弟已经十六岁了,不管会试成绩如何,也都到了娶妻的年纪。爹娘不在了,这个就是他长兄的责任,这么多年一直也没管过他,就连在老家的庄子,这小子也硬塞了银子。娶妻这件事情,他必须得管。那个高氏可不认识什么人,能找到什么好的?万一找了他死对头的家里,那就太被动了。
京城还特别流行榜下捉婿,像柴文道这样的,太容易成为那些人的目标了。若是被那些商户人家抢了去,高氏见钱眼开答应了,他就是想反对怕也来不及了,对兄弟的名声不好。
还有儿子,不管今年是十五还是十四,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这个更麻烦,家里还有一个张氏在,直哥儿今年也有八岁了,聪明伶俐,早已进学,书读的也不错,有自己这个爹爹,还有那样的外家,将来肯定仕途顺利。他在直哥儿身上投入了不少心血,一直是当成世子培养的,如今他真正的嫡长子回来了,直哥儿的身份就尴尬起来。
不仅直哥儿的身份尴尬,张氏的身份也尴尬。现在还不是和张家撕破脸的时候,他还需要张家的助力,自然不可能让张氏为妾室的,那就只能委屈高氏了。
原配成了妾室,高氏定是不愿意的吧?那他就好好补偿她些好了。女人嘛,爱的无非就是金银首饰,给她就是。她的模样性子,柴文远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定是不出挑的,不过是多养一个人而已。看在她养大了他兄弟儿子的份儿上,还能给她些别的体面。
嗯,就让张氏叫她姐姐好了,这样对双方都有个掣肘,免得仗着自己有儿子闹得他内宅不宁。女人他不在乎,儿子却是不能毁了的。
柴文远觉得自己想的很周全了,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礼部。等到了报名的日子,自己亲自去了礼部坐镇。
他要好好看看,到底他的手足骨肉和江无伤送来的画像一样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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