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杀人凶手现在不想杀我了,所以我就应该跟人家成为好姐妹其乐融融地住在一起了?柴文远,你脑子不会是坏掉了吧?!”高媛冷哼道。
柴文远又踱了几步:“不是,我说了,张家如今还动不得,那毕竟是永安侯,我得慢慢筹划……再说,还有真哥儿和晴姐儿呢。”
高媛仰天哈哈大笑:“柴文远,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吧?为了子女,所以就把孩子娘犯的错一笔勾销了?可你别忘了,她要杀的,也是你的儿子,还有你的兄弟。你不要他们了,我要。你可以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不为他们出气,我自己来!”
“你,你莫要乱来!朝廷命官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你什么都不懂,你,你这个妇人!”柴文远急得不成,“还有,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他们了?不要他们,我,我在这儿做什么?”
高媛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时间太久,都已经冷了,直接把茶壶往身后一递:“添水去。”
柴文道接住,乖乖地进屋添水,一边倒水还不忘记一边竖着耳朵听。
高媛道:“好,你说你要他们,管他们,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才是对他们真正的好?到你那乱窝子里,连喝口水都得担心有没有毒,走个路都得想着有没有暗箭,睡个觉都得找一堆人守着,还怕这堆人中有要刺杀自己的人?柴文远,你什么都保证不了。你那乱窝子,也就是你还当是个世外桃源,在我们这儿,它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是个处处危机的地方,是个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柴文远,你好好想想吧。
“我好不容易才养大的两个孩子,不是给你的女人糟践的。虎毒尚不食子,你已经很对不住他们了,能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踏踏实实地读书考试不好吗?你爱喜欢哪个就喜欢哪个,想把爵位给谁就给谁,一个儿子不够,你尽可让你的女人们给你生去,我倒要看看在你那乱窝子里,能不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柴文道给她倒了杯水,却把茶壶茶杯都放得远远的。
高媛也懒得管他的小心思,对着屋子里呆立的柴文远道:“我知道你觉得对不住我们几个,是真心地想补偿我们,可你也得想想我们想要什么。我们现在想要的,是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用担心有人背后暗算下绊子,不用害怕有人一心一意地想要我们的命。柴文远,你什么时候做到这些了,你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补偿的话。你要是连最基本的安全都给不了我们,我们要你那锦衣玉食权势地位有什么用?带进棺材里吗?”
柴文远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最后会变成了这样,他刚开始的时候,明明是想着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情啊。不是应该他说做什么安排,这女人就欢欢喜喜地听从吗?怎么,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偏偏她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胡编乱造的,难道他的后院就乱成这样?竟让她避如蛇蝎?
张家,张氏!
柴文远最终甩袖而去!
高媛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身影得意地笑了笑,哼,跟姐比口才,想当年上学的时候,辩论课她就从来没输过!
“糟糕,忘记了!”高媛一拍巴掌,“刚才应该趁着他晕着,写封离婚协议书让他摁个手印的!失策,失策!”
柴文道大汗:“嫂娘,您说的是和离书吧?”
“没错,就是那个。下回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我看这个人固执得很,这一回把他说走了,下一回没准儿还来。不成,文道你赶紧帮我写一张预备着,到时候我找机会弄晕了他,让他摁手印!”
柴伐北急忙道:“娘,不用,真不用。像他这样的超品侯爷,光写一张和离书没用,得写两张,还得拿去官府用印才成。”
高媛有些失望:“那怕是不成了,官府肯定向着他不向着我。咦,等等,你说和离要去官府啊?那成亲呢?”
柴文道:“也是要把婚书拿去官府用印的!”
高媛哈哈大笑:“好了,这下可好了!不用和离书了,我跟他本来也没有婚书!”
虽然不记得前身成亲时的事情,可她在家里翻过了,压根儿就没有婚书这种东西。就连现代社会,也有农村男女不去领结婚证、办个婚礼就当结婚了的,更何况这个时空?时家村的人怕是连婚书是什么都不知道!
柴文道提醒她:“虽然没有婚书,可官府也是认的。再说就凭他的身份地位,想补一张婚书也不是难事。”
高媛;“这样啊?我再想想。有了,文道啊,你知道休书是怎么写的吗?”
叔侄俩大惊:“不可!”
柴文道解释:“休书是女子犯了七出之条才被夫家给的,尚有三不出之说,嫂娘属于三不出之类,万万不可动这样的念头!”
柴伐北则走悲情路线:“娘,您要是被休了,我和叔父都会让人瞧不起的,而且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们抢回去了。”
高媛得意一笑:“谁说我要休了自己的?我要休了他!”
叔侄俩目瞪口呆,这,没听说妻子休丈夫的啊!
说写就写,柴文道说自己不会,从来没写过那玩意儿,更没写过妻子休丈夫的。柴伐北倒是写过休书,可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子版是怎么写的。
高媛催着他写了一封正式的,然后对着上面的内容改了改。抬头写上柴氏文远,七出之条改成抛妻弃子,最后的立据人后头写上自己的名字,到最后添上年月日,最后找出朱泥来盖上手印,这就齐活了。
高媛喜滋滋地打量着新鲜出炉的休书道:“看我这两年的字真没白练,写的字多工整,以后还得接着练。”
叔侄俩继续汗,您写的是休书好不好?居然看的是自己的字好看?真是服了您了。
高媛就给他们表演了一番没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等休书上的墨迹干了,折了几叠塞进荷包里,荷包往空间一扔道:“饿死我了,都过了这么久了。鸡肉馄饨是来不及了,做个青椒炒鸡丁好了。伐北,街对面买几个白馒头去,回来就可以吃饭啦!”
她居然还有心情想着做饭吃饭,柴文道叔侄俩不约而同地对着她翘翘大拇指,柴伐北乖乖地出门买馒头,柴文道则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高媛拍了两根黄瓜拌了,做了青椒炒鸡丁和葱花炒鸡蛋,再加上醉蟹、腌姜、咸鸡蛋、兔肉干、小鱼干,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今日和渣男对阵大获全胜,烫壶酒来庆祝一下!
叔侄俩乖乖配合,举杯相碰,好歹她没气跑不是?甚好,甚好!
至于被气跑的那个,管他的,反正他有妻子儿女安慰,喝酒,吃菜!浪费一天功夫了,还没温习功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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