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要的,无非就是侯夫人和侯府世子之位。侯夫人的位子,有了高媛之后就变得岌岌可危,张家要杀高媛,凭借的无非就是柴文远对张家的需要罢了。
至于世子之位,除了高媛,剩下的伐北不过是个孩子,任由张氏搓圆搓扁,再容易不过。
以上便是柴文道叔侄俩给高媛分析的上一世的情形。既然上一世的事情重现,他们两人在此事上也就没有了顾忌,一边慢慢往外走,一边把这件事情细细地讲给她听。
高媛叹气:“别人遭了暗算,光找凶手就得耗费许多功夫,找到凶手了,这事儿也就算完了一大半。咱们倒好,明明知道是谁干的,偏偏拿他没办法。”
柴伐北哼了一声:“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某人舍不得罢了。”
高媛拍拍他的手:“不要这么想,他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处在他那个位置,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也怪不得他。”
柴伐北很奇怪地问:“娘,您怎么替他说起好话来了?”不是应该恨得咬牙切齿吗?
高媛道:“他一个陌生人,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期待,自然容易宽恕他,也能偶尔替他想想。”
柴文道皱眉:“嫂娘这般想的?”
高媛道:“对啊。你们看啊,我要是被人坑了,是被熟人坑了更生气些?还是被生人坑了更生气些?”
两个人想了想,恍然大悟:“自然是熟人!”
高媛笑笑:“懂了吧?所以人啊,容易原谅生人,却不容易原谅熟人,更不容易原谅家人。”
“爱之深责之切。”
“正是!”
石块渐少,杂木渐多,路也越来越难走,到最后三人只好拿出斧头镰刀等物来,一边砍伐树木一边前行。
被砍掉的树枝都被高媛送进了空间,否则连扔都不知道扔到何处。幸好天气尚寒,那些杂树也格外繁茂,遮得地上并无杂草,地面落叶不多,又大都半腐,否则还不知什么时候会钻出条蛇来。
“这地倒湿润,前些日子下雨了不成?”高媛还有闲心关注路况。
“怕是山上的雨雪落下来的,又没有人踩踏,这才湿滑了些,和山上的路不同。”柴文道接话。
“离出口还远吗?”
“还有差不多四五里吧。”
高媛一下子就泄了气,还有四五里啊,这可不是平坦大道,没多长时间就走出去了,这里几乎每一步都需要开路啊!
“娘您歇一会儿吧,我再砍一会儿。”柴伐北体贴地道。
高媛直接从空间里搬出三张凳子来,招呼着二人坐下:“不着急,坐会儿,吃点儿东西,喝口水。”
然后便是一张桌子,又拿出来些新鲜水果放在上头,还有一套茶具。
柴伐北傻傻地问:“娘,您什么时候烧的热水啊?”
高媛给三个人倒了水,“不是茶,就是白开水。早上煮的,还温着呢,喝吧。”
反正都坐下来了,干脆就吃东西好了,她又放了些馒头烧饼肉食小菜之类,连筷子碗都是现成的。
吃东西之前还想着让他们俩洗手,水从她的手心流出来,柴文道和柴伐北觉得甚是新鲜,直接在下头接着水洗了手,还顺便洗了洗脸,洗完了还有布巾使。
“娘您到底存了多少东西啊?”
高媛笑:“反正居家过日子那一套全齐了,我要是不想出来,在里头过上十年八年的都没问题。”有那么大的一个地方在,她可是存了不少东西。光放东西的地方就占了半亩去,可想而知她存了多少。
她还想着打几个木架子呢,这样存的东西更多。
怪不得她上辈子能赚大钱,别的不说,别人要想运这么多货物,一路上吃喝嚼用加上进城过关的费用,就能将成本抬成几倍。她倒好,一下子不知道省了多少,单凭这一点,别人就争不过她。
一家子就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杂木荆棘之地,安坐着吃喝聊天,若是让外人看到了,怕是连眼珠子都要瞪瞎了去。
吃饱喝足休息够了,一家子继续开路。虽说前头还有四五里,但前行了不到一里,就感觉周围的树木稀疏了起来,这下子就顺畅了许多,只需要将挡路的树枝砍下就好。
再前行了一阵子,在最前面的柴伐北发现了好东西。
“娘快看,是梅花。”
果然,几点艳丽之色隔着层层叠叠的树枝透了过来,还有一股幽香袭来。三个人顿时有了精神,砍去面前的树枝之后,红色的斑点慢慢地连成了线,又连成了片,终于在眼前展现成一片艳霞。
“好漂亮!”高媛不觉叹道。
靠近了才发现,这梅花并不是单纯的红色,而是红中带紫,倒像是玫红色。高媛也是见过些梅花的人了,却发现这株梅花格外地艳丽逼人。除了颜色罕见之外,那花朵也比寻常的梅花大些,花瓣繁复层叠,就连花心中的雄蕊也变成了玫红色的细长花瓣,只在花瓣顶上有些花粉。
“这是什么品种的花?”高媛问见多识广的柴文道。
柴文道摇头:“从不曾见过,如此品种竟生于荒野,着实可惜。”
“你都没见过?伐北你呢?”
柴伐北:“我也没见过,这花好。娘,咱们挖走吧!”
高媛点头:“那是必须的!”
直接拿了铁锹镐头出来,分给他们俩一人一把,自己也拿了一把铁锹,准备开挖。这株梅花太好了,她要挪到空间里种了,还要想法子繁殖出来才行。连他们俩都没见过的品种,定然是特别名贵的。
一般的梅花不贵,可名贵品种可就不同啦!
柴伐北却指着旁边的几株小树道:“娘您弄这些小的,我和叔父弄这棵大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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