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伐北懂了,怪不得她画画只求像,别的布局啊、韵味啊一律不管,原来是为了这个。见她琢磨得辛苦,便也给她帮忙。他可比高媛的画技高多了,进度自然也比高媛快很多,研究出一点儿技巧来就教给她,把高媛高兴坏了。
不知不觉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画风有没有?
柴伐北的画风果真为此一变,在高媛的要求下,给她画了一幅极其逼真的画像,然后就被他亲娘追着打了一顿。
不是不像,而是这实诚孩子把他娘的皱纹也给画上去了。
她才三十,三十!高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十岁啊,要搁在现代正是魅力无限的年纪,为什么会有皱纹?这不科学!
一定是这坏小子画错了!
柴伐北跑去正贞帝那里求安慰,说他娘把他打了一顿。
正贞帝听到他说的理由之后,掩面而笑。
“你这傻孩子,女人家最怕自己变老,你不知道吗?”
柴伐北委屈地道:“娘明明说不在乎自己长什么模样,只在乎自己有没有本事的。”
正贞帝还是笑,问他:“真的那么像?”
柴伐北笑嘻嘻地让人抬进一个箱子来,献宝似的给正贞帝看。
正贞帝打开一幅,立刻震惊地瞪大了眼。画面上是正在翻书的寿康公主,若不是知道这是幅画,竟以为是真人在面前。
柴伐北指着画道:“这是寿康在翻《诗经》呢,说要给小宝宝起名字。有些字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读也不太会读,在家里到处抓着人问。”
下一幅画果真就是她拿着本书推开一扇门的样子,连眼中的小慧黠都展露得清晰无比。
柴伐北解释:“这是她去儿臣的书房时。”
再展开一幅,是柴伐北指着一个字教她的场景,两个人的脸几乎要靠在一起,让人觉得无比的温馨。
每一幅画的主角都是寿康,有赏花的,有扑蝶的,有喂小兔子的,还有一幅居然是在拿捞网捞鱼的,脸上的大笑看着就让人开怀。
正贞帝的眼睛里始终带着笑,只听得柴伐北道:“还是寿康好,我画什么她都说好看。”
然后就要收拾了放回去,居然要让人抬走。
正贞帝笑骂:“你个小气鬼,拿来了还想抬走?送到坤宁宫去。”
最后一句话是对秦大监说的,秦大监就笑着亲自看着人把箱子抬走了。
柴伐北也不是真心要再抬回去,冲着正贞帝讨赏。
正贞帝被他逗笑了:“说吧,这是想要什么?”
柴伐北嬉皮笑脸地道:“文史馆二楼有本书,儿臣想借回家抄,三郡王不让。”
三郡王正是文史馆的负责人,在这上头可铁面无私了。
正贞帝奇怪地问:“什么书这么好?让你都到朕这里求了?”
柴伐北眼睛里立刻放出光彩来:“是无名军师的一篇文章,那里头的字和咱们的字好多都不一样。儿臣想研究研究,光白天的功夫不够,晚上借回去,白天一定拿回来!”
正贞帝心中一动,本来就是想让他做这个的,没想到这小子自动上了钩。他就故作为难地道:“可不许告诉别人。”
柴伐北大喜,只要让娘看一遍,他就能弄出所有人都看懂的来,这个积分赚的,速度肯定十分惊人啊!
不过到底要不要赚这个积分,嘿嘿嘿,还是回家跟叔父和娘商量商量再说吧。
柴伐北如获至宝,把装着文章的匣子小心翼翼地亲自捧着回了家,怕把这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纸张颠坏了,他连马都没坐,特意坐的马车,还是从皇后那儿借来的。
他那箱子画令皇后满意得很,不好白要这孩子的,还顺便给他装了一车的东西去。
连晚饭都不去吃了,生怕一晚上的功夫不够他娘翻译的。万一是什么奇怪的文字呢?里头可不仅有他认识的几个字,还有些奇怪符号的。
高媛被他神秘兮兮地拽到了书房,享受同样待遇的还有柴文道。为了避免寿康捣乱,他把皇后给的那一车东西的整理工作交给她了。
高媛和柴文道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也不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直接略抬起匣子来给他们看。
高媛心中翻起了波澜,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无名军师的笔记了,也不知道这位老乡留下了什么。
她屏息看去,柴伐北则紧张地看着她,见她一直保持着全神贯注的表情,眼珠子沿着字左右滑动,便知道她的确是认识的,心里乐开了花。
好不容易等她看完,柴伐北迫不及待地问:“娘,这上头写了什么?”
高媛叹了口气:“不过是一篇日记罢了。”
“日记?”
“就是每天记录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文章,也不是所有人都写日记,当学生的写的比较多,也算是为了练笔,提高写作水平罢了。”高媛道,她当学生的时候也写过,好几大本呢。
“里面的字娘都认得?这些符号也认得?”柴文道追问。
高媛点头:“认得,这字是简体字,我们平常用的都是这样的字。这符号是拼音,也容易认。”
说完就拿笔,先把原文照抄了一遍。不过是几百字的日记,很快也就抄完了。
她又拿简体字和繁体字分别抄了一遍,尽数交给了柴伐北:“有了这个,你以后就可以不用往家拿了,有些字你自己就可以翻译过来。不过这拼音有些复杂,得结合上下文的意思看。你先照着葫芦画瓢吧,回到家来我再给你翻,也免得老去求人。”
柴伐北便把那匣子又好好地收起来,准备明天早上还回去,然后就和柴文道一起埋头研究那篇日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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