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都是……”
夏知宁,也就是‘彼岸花’口中的‘小绿’。
看着面前这群扛着锄头精耕细作的妇孺之人,愣了又愣,既惊讶于‘彼岸花’竟然只是孤身一人,便敢去劫道,也讶异于这山中竟然还会有这样一片屋舍俨然的世外桃源。
“怎么,在小绿眼里,这些寻常百姓不配穿得整齐,莫说丝衣,便是棉衣都穿不得么?”‘彼岸花’本意并不在此,也知道夏知宁没有这等意思。
只是对于这些官宦人家厌恶的狠了,对着夏知宁竟然是半分也掩饰不了心中愤懑。
“我,我……”夏知宁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想起自己适才的惊讶,心中也不免对自己的心理有所怀疑——劫道那些钱,‘彼岸花’应当都花到了这些百姓身上罢!
“哎,这件衣服真的是将角色那种温柔知礼,和那份天真隐忍衬托的透透的。”盛夏从来不吝惜对自己的夸奖,演员们卖力的演着,宁云帆也是不错眼睛的盯着,只有盛夏在毫不犹豫的自夸,和鼓吹安霁。
“这个褙子将秋香绿的横罗竖用,真是点睛之笔!藏起了夏知宁天真里那份幼稚,反倒是将人衬托的成熟板正,后面反转的时候……嘿嘿嘿!”
眼看着正看得起劲的安霁应得有些敷衍,盛夏换了一种和短视频上那些催更读者一样的语气道:“直罗什么时候你们能复原出来?”
“安霁!你快去和伯伯阿姨们学,这边我看着,我要你赶快把直罗给我量产!”
‘催更’噩梦终于还是从线上追到了线下,安霁不由得一激灵:“快了,快了,时间已经比我们原本预期要早了!”
“你叫她别催你,再催和你一起去厂子里做!”宁云帆原来一直分出来了一只耳朵在听,这时候适时插了话。
安霁同盛夏终于安静下来,继续看着面前演员的表现。
“你一个大家小姐,我也不求你能做什么,到怕你恨毒了我,糟蹋了这些庄稼,众人便没得吃,只跟在我身边伺候饭食好了。”
‘彼岸花’其实没有为难夏知宁的意思,若不是看见了那张脸,甚至根本不会将人带回来。
“好,拍第二十场到第二十三场的日常。”宁云帆发了话,负责场务的大学生们紧跟着忙活了起来,“小心点,那个青瓷盅不是塑料的,碎了不要紧,容易扎到人。”
为了准备这第一部展示杭罗之美的短剧,众人都付出了不少努力。宁云帆专程提早到bj去,去自己母校请来要放暑假的大学生,
盛夏也是繁复打磨自己之前的,改成了剧本,让内容更匹配即将上架和已经打好设计稿的款式相匹配。
当中准备最多的,还是数安霁——联系了多位浙江境内外的非遗传承人,签订了销售协议。以至于短剧中处处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非遗元素。
“你不怕喧宾夺主么?咱们毕竟还是以杭罗为主。”盛夏当时如是问过安霁。本身能做好一件事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再掺入这些那些的元素,想要了解,又是额外的费心费力。
“没有什么主与宾。能让观看的人看到更多美好的东西,不是更好么?”
短剧虽然不算很长,可场景变化其实并不算少,角色前后的性格变化和剧情的转折更是不少,将同一场景、心理迥异的场次放在一起拍,到底让经验不算多的演员们遇到些许困难。
再加上小预算带来的一定局限,众人也不敢报太大希望。但所幸人员、服装等方面上上并不需要太多经费,拍出来的效果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
“伯伯,你知道‘彼岸’……寨……她去哪里了么?”在家里,虽然父亲更注重兄长一些,可到底是没让夏知宁这般辛劳过,一连几日早起,只叫夏知宁疲惫不已。
梦里被父亲一剑刺死,夏知宁惊醒,只觉得梦中幻幻,荒谬至极。可缓过神来便发现,如今已然是日上三竿的时候。
惴惴不安的来到‘彼岸花’屋外,纠结着如何能让自己保下一命,却发现‘彼岸花’根本不在屋内,这才有了适才那一幕。
“哎,这剪辑完再看,拍出来的就是比我写的有画面感。”不只是自己的成就,就算是旁人的成就盛夏依旧是毫不吝惜的称赞着。只是这夸赞的点,属实有些令人发笑。
“姑娘是说凤姑娘?”那老伯伯对待夏知宁同‘彼岸花’的态度完全不同,笑得和善。
只是此话一出,到底叫夏知宁一愣,同身上待萌的春一般,被凝滞在原地。
凤姑娘?那‘彼岸花’名字了有个‘凤’么?
夏知宁母亲难产而死,从下人那里也曾听说自己本是双生。母亲在时同父亲曾取一凤一凰做两姑娘之名,但姐姐却早早夭折……自己这才从‘夏知凰’改唤‘夏知宁’。
只是下人说的话,夏知宁从来没有敢开口同父兄取证过。毕竟自己这名字里的‘宁’,同兄长名中的‘安’,方才好凑一对福气言,想必那些传闻不过是下人们闲时的谈资罢了。
许久没等到夏知宁的回应,那老伯伯自顾自开了口:“凤姑娘在那边主持葬礼,有个孩子前些日子害了风寒,凌晨时分不幸夭了。”
“只是风寒?”
老伯伯听着叹气:“约莫是罢,我等也无善医之人。”
“你们不缺钱,为何不去请郎中?”说起来风寒也不是什么难治的病,夏知宁不明白‘彼岸花’不缺钱,为什么不去治?
“我们多是因为天灾人祸逃难的流民,寻不到户籍,只怕是要被官府当做黑户捕去杀了……”老伯伯的话里尽是无奈,“姑娘你也知道,那些所谓的父母官,几家不是草菅人命?”
“怎么会?”
“朝廷哪里会是不分青红皂白的?”
没等‘彼岸花’回来,夏知宁便偷偷下山请了医者上山。发现那些病患本多是只要一副药变能治好的病,只是长期没有医治的机会,这才变成要命的沉疴旧疾。
“那医者是你请上来的?”众百姓的病治好了,‘彼岸花’心中高兴,可却不知这会给余下众人带来多少不可预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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