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股强烈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消失无踪。
不，不是消失，而是转移到了替身灵身上。
被裴泽含在口中的两颗水晶球，其中一颗内部的半透明人影突然剧烈扭动、翻滚和挣扎，面庞扭曲无声嘶吼，仿佛正经受着极其强烈的痛苦。
火焰无声燃烧，灵体无声嘶吼，一切都在安静进行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裴泽脑海深处的精神力也被逐渐压缩，从无形无质变为有形有质，从气态变成无数液滴，紧跟着又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团淡银色液体。
等到后面，液体中开始出现一块块银色晶体。
而在这个过程中，水晶球内部的替身灵终于承受不住伤害，灰飞烟灭。
于是痛楚转移到了第二个替身灵身上，无声的嘶吼再次开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裴泽体内因为服用璃心水而产生的生命能量即将耗尽，替身灵也即将达到极限时，他脑海深处蓦地一震，伴随着嗡鸣一声，一个银色晶体终于成型。
裴泽精神一振，连忙凝神感应。
星空似的脑海深处，瑰丽的银色多面晶体凭空悬浮。
一共三十二面，每一面都呈正六边形，中间镶嵌着六芒星纹路。
整个晶体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比世上最珍贵的宝石还要漂亮。
“这就是精神结晶吗。”
裴泽‘看’着银色晶体，心中一片欣喜满足。
精神结晶一成，便意味着他已经成功晋升成为巫师，生命本质进化到了更高层次！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小卒子，开始有了真正掌控自己命运的资格！
“呼”
裴泽睁开眼睛，吐出口中两颗水晶球，长长舒了口气。
他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眼中闪过惊愕之色。
“居然已经过去了七十五天？”
裴泽暗暗称奇。
一般来说，凝聚精神结晶也就十来天。
修炼高级冥想法的巫师学徒需要更长时间，但顶多也就一个月出头。
比如尹雪，就花了三十二天。
裴泽估计自己三十二个意志符文，需要的时间肯定更长，估摸着应该要两个月，没想到这一凝聚就花了七十五天。
“还好预留了多一些时间。”
裴泽起身活动了下，明明一动不动坐了七十五天，可身体却没有半点酸疼，反而充满了力量。
精神也一片清明，感知明显比以往更加敏锐。
就像整个世界以前披上了一层轻纱，而如今这层轻纱却被掀掉了一样。
“对能量粒子的感知也更加清晰了，操纵能力翻了一倍不止。”
裴泽打了个响指，指端顿时劈啪一声浮现出一缕电光。
他随手一指，电光刹那间激射而出，嘭的一声击中不远处的水晶标靶。
‘类别：闪电’
‘威力：52.3度’
“纯粹的能量粒子操纵，威力已经比闪电符文还要强大，这就是巫师的力量！”
裴泽面上露出感叹之色。
“全知，检测我现在的状态。”
【精神？？？】
【体质？？？】
“嗯？”
裴泽一愣，怎么全都是问号。
全知之眼很快传来反馈。
【生命本质发生变化，请设定新的能量单位】
新的能量单位？
裴泽眉头微皱，蓦地心中一动，从次元袋里取出那本巫师手册。
他原地盘膝坐下，开始翻阅起这本厚厚的书籍。
这次他速度放慢了许多，一边扫描一边思考。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将整本手册的内容记入脑海中。
“原来如此，成为巫师后，不但肉体本质会产生进化，连精神力也会因为高度凝缩的缘故而发生升华，从而改变本质。”
“所以以前的精神属性和体质属性都已经无法再适用。”
“巫师们为此设定了新的能量单位用来量化自身实力，而这个新的能量单位就叫能级。”
裴泽了然，当即默念道：
“全知，根据资料，将我现在的属性换算成新的能量单位。”
视野中的数据陡地一阵模糊，旋即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精神5.12】
【体质4.35】
“才五点多能级吗”
裴泽喃喃自语。
按照巫师手册上的描述，凝聚了精神结晶的巫师，统一被称为结晶巫师。
结晶巫师由低到高依次分为三级。
刚晋升的巫师为一级巫师。
只有凝聚出第二个精神结晶，才能晋升为二级巫师。
凝聚出第三个精神结晶的，则是三级巫师。
而每一个层级，又根据精神结晶里的精神力状态，依次分为气化、液化和晶化。
只有将精神结晶里的精神力完成晶化，才能开始构建第二个精神结晶，进入下一阶段。
“所以我现在应该属于一级气化阶段。”裴泽自言自语道。
值得一提的是，巫师们经过长期的实验和统计，将每个阶段对应的精神力都量化了出来。
而这个数据与精神结晶的晶面数量息息相关。
比如以通用冥想法晋升的巫师，凝聚出来的精神结晶为十二面体，其所容纳的精神力数量有限，更容易达到充盈状态，进而开始液化。
像这种巫师，精神力一般只要达到12能级就能从气化转为液化阶段。
而以高级冥想法晋升的巫师，比如尹雪，凝聚出的精神结晶为二十四面体，能容纳的精神力数量远超普通巫师，达到充盈状态需要的精神力自然更多，需要足足24能级才能进入液化阶段。
“也就是说，我的精神力需要达到32能级，才能进入到液化阶段。”
裴泽看了眼脑海深处三十二面体的银色结晶，忽然有种任重道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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