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有急事。”姚平思索着说道,“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并没听说他在沧越城有熟识的什么人,或者要办的什么事情。”
“嗨,兴许恩哉他自个儿偷偷去吃什么好吃的小吃了。”屈顺说道。
“顺子,你抱着个瓷娃娃干什么呢?”
三人回头,但见陈大花此时从偏院门外走了过来,紧随她而来的还有两名青衣罗裙的府邸丫鬟。
“这是枕头。”屈顺转而看了看陈大花身后的两名丫鬟问道,“媳妇,这俩姑娘是?”
不等陈大花开口,其中一名丫鬟便先行礼向众人说道,“贵客,我等是这里的丫鬟。您们在这里居住期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可以尽管向我们吩咐。”
“那就有劳姑娘了。”姚平回礼说道。
不等姚平话音落地,屈顺即等着眼睛开口问道,“小妹,你有什么需要都尽管对你们说就好了?!”
两名丫鬟愣了一愣,其中一名有些犹豫的冲屈顺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是的,贵客,不知您..有何吩咐?”
“我饿了!”屈顺说道,“我们都饿了,你们可以给我们弄点吃的来吗?”
两名丫鬟相顾轻轻一笑,其中一人对屈顺说道,“贵客,今日中午的饭菜正在后厨准备了,如果您着急,也可请先移步到正厅等候。”
“好嘞。”屈顺笑着应声,说罢便抬脚向府宅中的正厅走去。
“贵客..”一名丫鬟看着屈顺说道,“您这样就要去用餐吗..?”
“啊?”屈顺一愣看了看手中的枕头尴尬的嘿嘿一笑而后说道,“我当然得把枕头先放下。”
“贵客,眼下离饭菜准备妥当还有段时间,不如你们且先洗换上干净的衣物吧?”另一名丫鬟看了看众人而后说道。
听眼前丫鬟这么一说,姚平立刻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他只见自己身上那件本就有些古旧的粗布棉衣在经过这些日子的风霜雨雪后更是污浊不堪。
姚平先是伸手小幅度的拍了拍衣物上沾染的风尘,转而又看了看屈顺,陈大花,郦君三人,他见他们的衣着也不比自己的干净到哪里去。尤其是屈顺,他的衣裤由于之前他腿部受伤的缘故,更是有一大片血迹没有洗净,显得更为邋遢不堪。
看到这里,丫鬟的无意之言令姚平顿时心生了一丝自卑,他觉得他们几个人无论从依着打扮还是从身份地位上来看,都是与这奢华典雅的宅院极不相配的。
姚平正踟蹰不知如何回答间,屈顺忽而开口对丫鬟说道,“不用换了,我们就这一身衣服,也没有其他衣服换。”
听屈顺这么一说,两名丫鬟相顾一望不忍掩嘴偷笑了一番。本就感到有些难堪的姚平经屈顺这么一说,此时更是面露尬色。
“因赶路匆忙的缘故,我等都没有携带换洗的衣物。”姚平犹豫了一下,开口对两名丫鬟说道。
眼见两名丫鬟依旧是面带一丝轻蔑的嬉笑,姚平调整了一下语调对她们认真说道,“我们也想换洗上干净的衣服,可无奈事务缠身,这洗换衣服不方便那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去取毛刷和上好的熏香来,给我们几人挨个梳熏一下衣物好了。”
听姚平这么一说,两名丫鬟顿时止住了笑意,其中一名开口问道,“贵客,您说...您要用熏香?”
“是,难道你们这里没有吗?”姚平问道。
“有,....不知贵客您要用哪种香?”丫鬟问道。
“迪米的广藿香。”姚平开口说道。
“...广藿香..”丫鬟面露些许诧异之色。
“怎么了?”姚平问道。
“没,没什么。”丫鬟慌忙说道,“小女这就为几位贵客取来。”
随着姚平的吩咐,两名丫鬟很快取来了衣物毛刷,熏香炉和广藿香薰料。她们先是用毛刷为几人挨个刷去了衣物上的风尘,而后又点燃了香料,手持着熏香炉缓缓围着姚平等人绕行为他们熏下香气。
“嘿,这可真香啊。”屈顺张着双臂闻了闻自己的衣襟。在两名丫鬟退下后,屈顺继而向姚平开口问道,“瓶子,想不到你还懂熏香啊?我刚才看到你说这个什么藿香的时候,那两个丫鬟在听到后还挺惊讶的,怎么回事啊?”
“其实我不太懂香薰,只是之前在跟舅舅跑商的时候,在喀尔多那边你的集市上我们在将丝绸,茶叶和瓷器卖掉后,总会再进些熏香料返程卖到关内来。至于两名丫鬟对我说的香薰感到惊讶,我想那是因为她们也知道,这广藿香是在那些所有熏香里最昂贵的,而且是洛川的达官贵人们最爱用的一种香薰料。”
“帝都的达官贵人最爱用的香薰料啊?”屈顺惊讶的说着,又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香气。
“瓶子。”陈大花此时突然感到有些担忧的开口向姚平问道,“这达官贵人们用的熏香,我们普通老百姓擅用,这会不会被定罪啊?”
听陈大花这么一问,姚平与屈顺对视了一下,随后屈顺对陈大花说道,“会。是会杀头的。”
“啊?”陈大花大惊。
“顺子骗你的。”姚平一笑对陈大花说道,“熏香里可没僭越一说。”
“顺子,你给我站住!”
看着追打跑远的两人,姚平与郦君相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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