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世事可尽如他愿,他何尝想伤害他们,暗云从小就跟着他,他当他兄弟手足,怎么想伤害他,现实就如此残酷,大多时候做不到面面兼顾,能弥补的只能是想着将伤害程度减到最低,
“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暗云看着树下的两人,又道,
此话听在王景和连霄耳里,双双有些诧异,都沒想到,暗云那么固执的一个人,竟然会主动离开,
连霄甚至看着被夜色笼罩的身影,恍恍惚惚的,
曾经镜花居外,湖风长廊里,他笑着问,“连大夫,我们为什么杀人,难道是我们习惯了杀人,”
他也曾为王景这样开脱,“连大夫,主子不是冷血,他只是不会……”
连霄问这个冰冷无情的杀手怎么会懂这些,
他只笑道,“连大夫眼中杀手都冷血无情……”
感叹却无唏嘘,了然却无怨悔,坦荡的平静的,
一开始,就看错了,他非冷血无情,他与王景一样,情根深种,只是黑暗阻挡了他的光芒,沒人看见,沒人过问,沒人珍惜,便以为那根本不存在,原不过是因为太深难以让人发觉,所以一再被吹散在风里罢了,
连霄以为暗云表明决心便转身离开,却不知暗云只是微微侧转了身子,背对着他们原地坐下静静守候,
只是暗云方才坐下,王景便站起了身,径直走向暗云,连霄暗暗蹙眉,只道不好,哪料着王景直走过了暗云也沒停住,只是在走过暗云旁边时,轻声说了一句,“你们走得越远,我和娘就越安全,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來往,也是我最后一次以阁主的身份命令你即刻回云烟阁传我命令,严禁任何人來寻我,违令者立斩,我也不会再回镜花居,”
那冷酷绝情的语气,听得连霄都不禁心生寒意,何况暗云,刹那间变成个失语的孩子,骇在那儿怔怔地望着王景走远,竟都开不了口,
看着暗云失魂落魄地站在树下目送王景,连霄走上去的脚步都放轻了不少,“为什么不反驳,云烟阁关门大吉,绝不是他一个人做得了主,说了算话的,”
暗云的反应却奇怪得很,连霄的话明明言之在理,他却完全提不起劲,那落败绝望的神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般,好久回过神來,却焉耷耷的抬起脚往前走,
见这人太不对劲,连霄忙拽住了他,“要去哪儿,”
暗云挣开了连霄的手,“传令,”
“你疯了,传什么令,王景犯傻,你也跟着犯傻,都说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他一句话就散得了的,”连霄有些愤怒,怒这属下对主子唯命是从,
暗云慢慢地往前走,恍若未闻,
连霄紧跟几步,将他拽住,“别傻了,就算你们这帮人都像你这样听王景的话,皇帝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你们走不成,还会惹來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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