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灏君发现自己也许真的有病了,因为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哈哈大笑,还是该怒声咒骂,还是直接抓住面前这个矮小的身子撕成碎片?
正自犹豫间,白夜忽然眼睛一亮,揪住宫灏君的衣服叫道:“我有办法了。”
树木上空,宫灏君背着白夜,黑沉沉一张俊脸,从这株树跨到丈许外的另一株树上,便似在平地跨步一般。
这就是白夜的办法,置身树梢的漫步,视野广阔,看得清远方动向,说不定就能找到青木城了。但白夜不懂武功,只好麻烦功力稍稍恢复的宫灏君当他的坐骑了。
白夜伏在宫灏君的背上,迎风张开双臂,宛若在半空中御风而行一般,不由兴奋得连连大叫:“怎么样,我的办法是不是一级棒?”
宫灏君正想呵斥,忽然心下一沉,低声道:“不好。”
“怎么不好了?”白夜嘴角一撇,伸手向前方一指,“你瞧那个方向,好像是房子呢!”
宫灏君苦笑:“只怕我们到不了那里了。”
白夜一怔,正想问为什么,忽然看见天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他的心也跟着重重下坠,两只手一下子揪紧了宫灏君的衣领:“糟了。”
那些黑点很快就变大靠近了,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风中夹杂着呼啸。当它们黑压压地、有节奏地鼓动着翅膀,铺天盖地地掠过来时,白夜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是黑雕!阴魂不散的黑雕!
它们在上空盘旋,黑色的双翼居然有十米以上,就像一张巨大的黑网,将宫灏君和白夜困在下面。
“怎么办?”白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宫灏君身子一沉,笔直地从树梢上坠落下去,躲避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之下。
但黑雕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们,领头的黑雕双目发射出凌厉而仇恨的凶光,用它有力的双翼猛扫大树,竟然将他们躲避的大树连根拔起,扔向远方。这只黑雕并非昨夜的领头雕,不过看它狰狞凶狠的样子,似乎是昨夜的黑雕已然遭遇不测,而它竟是来报仇的。
栖身的大树凭空消失,宫灏君只好带着白夜闪避到另一棵大树之下。
“它们是来找你的。”白夜在宫灏君耳边低声道,“你杀死了它们的首领,这只黑雕来报仇了。”
“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白夜急了,“这黑雕是雌的,是雕群的皇后。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可以有多恶毒?这一次我们真的死定了。”
宫灏君抬头望了望上空,又是一棵树拔地而起,被几只黑雕用嘴叼着,扔向远方。按照这样的拔树速度,不出一炷香时间,他们就再无可以躲避之所,只能任凭黑雕宰割了。
“宫灏君,我不想死。”白夜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泪水滴在宫灏君的脖子上,凉凉的,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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