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奇啊!”张雪盯着昊天叹道。
边上的江蓉早看得不耐烦了,带着些许醋意挽起昊天的胳膊,嗔道:“昊天哥,时候不早了,三爷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我们走吧!”
张雪横眉一竖,露出一丝霸气:“我找昊天有正事要说!”
昊天见状劝道:“蓉儿,你们先回去吧,我跟雪姑娘说几句话。”
江蓉赌气地一扭头离开了。
“昊天,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知道张庄主请了名一元境五段武士高手辅导我们功夫吗?”
“知道,那是为你们这样精英学员准备的,希望你今年可以考进皇家武学院!”
“昊天,刚才你与冯一鸣的较量我都看到了,我感觉,其实你比我们更有希望考进皇家武学院。前阵子庄主请的那名高手云游去了,七天之后回来张家庄,帮我们作乡试前的最后一次辅导,你一起过来切磋学习吧!”
“那好像不太方便吧,平时参加的都是庄中你们13武学堂这样的精英同学。况且,庄主并没有通知我参加……”
“不碍事的,我跟大伯说一下就好了!若像你这样高手不参加,是张家庄的重大损失!太可惜了!”张雪口中的大伯就是张家庄庄主张啸天,是她父亲张啸岩之兄。张雪从小乖巧可爱,好学上进,甚得庄主张啸天喜爱,他膝下无女,把这侄女当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好吧……”昊天见张雪如此盛情邀请只得勉强答应。
“那说好咯,到时候我来找你!”
张昊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问道:“张雪,你可知道一套上好的炼丹炉要多少银子?你们同德堂有卖吗?”昨晚他稍微看了下《低阶丹晶制谱》,开始做些准备工作。
张雪父亲张啸岩这几年药材生意做得很大,城中三江口药行街的那间最大的药铺“同德堂”就是他们家的,还在周边六州设了分号。“同德堂”不仅买卖各种珍稀药材,生意火了之后,还顺带做些利润极高的仙丹买卖生意。
“一套上好的丹炉进价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同德堂卖一百三十量银子。怎么,你要炼丹?”张雪奇怪道。
张昊天叹道:“好贵啊……还有曼天咎、祝海、之迷谷、邹笛草、杜蘅、吐烟花、萆莉,这些药材有卖吗?价格如何?”
“这些都是珍稀药材,有是有,但价格不菲。昊天哥,你真要炼丹吗?”张雪满脸诧异。
“我也是随便问问……”
张雪比较了解昊天,他一般从不求人:“昊天哥,假若你真要的话,我去帮你想办法!”
说着张雪从袖中摸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递给他:“昊天哥,我不知道最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如果需要的话,这些你拿去先用吧!”
昊天推辞道:“目前还暂时用不着……”
“你先拿着!权作我借你好了,日后还我就是!”
张雪有些生气,干脆将银票塞进昊天怀中,一溜小跑,走了。
……
九月廿三,阴,小雨。
梅郡三江口河埠头薄雾淼淼,一条乌篷船从东边而来,靠岸后,走下一眉清目秀的英俊少年,来人正是刚结束武学堂集训的张昊天。
河埠头西岸就是大名鼎鼎的药行街,长达三十里,集聚了几百家大小小的药材铺。
虽是清晨,城里河埠头周围已经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异常热闹。
昊天在一早餐摊前坐下,要了一碗豆腐脑和一根油条,吃得津津有味。打自泗洲仙岛回来,他牢牢记着宫叔和萧妍的嘱咐,还没有开过荤。
昊天咬着油条,看着周围持伞而行的人流,倒也是一种风景。
顺着药行街向西约百丈外,两棵大槐树中间有一条幽静的街巷,宽窄可以过马车,但也并不显得如何奢阔,巷子两边很多参天大树从院墙里伸出来,遮荫蔽日,郁郁葱葱。
吃完早餐,张昊天撑着油纸伞踱步在这飘雨的青石板巷子里。磨得发亮的石板路是这座城池的一条条脉络,千百年来它静静地躺在地上,从城池的街巷一直平平仄仄延伸到村庄的田野。逼仄幽长的小巷里,一道道细细的水流从高高的马头墙下屋檐的瓦片中跳了下来,柔柔地在石板上绽放开一朵朵银色的水花。
走到街巷中段,在一处朴素的府邸门口停下,府邸上方挂着“范府”两大字。
他轻轻叩响门口铜铃。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黑衣小厮探出头来:“请问这位公子……?”
“在下镇海县第77武学堂学员张昊天,前来拜见药博士范长青范大人,有劳通报。”
“轻稍等。”
稍会,大门再次打开。
“张公子,我家老爷有请。”小厮客气道。
进入府内,里面曲径通幽,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树草香气扑鼻。
穿越几座假山后,小厮将昊天领进客厅:“张公子,请稍坐片刻,我去通知老爷。”
坐在花梨木椅上,昊天忐忑不安地盘算着自己怎样和范大人对话。
正忐忑间,一鹤发张年的老者出现在客厅门口,虽已头发花白,却也精神抖擞,步伐稳健,慈眉善目,和蔼和亲。想必他就是当初父亲张云霄的师父,当年梅郡府典药局的八品药博士范长青,现应退休在家赋闲了。
“听说张公子找我?”进入客厅后,老者入座后问道。
听上去口气和善,张昊天心情缓和了许多。
“范大人,小人今天冒昧登门拜访有一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无妨。”
“大人还记得张云霄吗?”
“张、云、宵?”
范长青听到这三字后,站起来,一字一字重复了一遍后,盯着张昊天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禀大人,我是他亲戚。”
“亲戚,哪方的亲戚,你从哪里来?”范长青似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
“我是他夫人那边的亲戚。”
范长青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奇异:“夫人,你说的是他哪一个夫人?”
张昊天心中咯噔一下,难道父亲还有好几个老婆?
“我是欧阳若兰那边的亲戚……”
听到欧阳若兰,范长青的脸突然变得漆黑,拉着长脸咬咬牙吐出两字:“送客!”
说完,拂袖而去。
张昊天傻在那里,呆如木鸡,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
从范府出来,街巷尽头拐角一处有一小饭馆,生意兴隆。
昊天在角落找了张小桌,点了小菜和稀粥,安静地坐下。耳朵却听着那些街坊老户的闲唠。对于这些在街坊里住了数十年甚至几辈子的老户们来说,最值得他们聊的事情,自然是巷子里的那些名人往事,每日围着这些说来说去也不嫌腻,倒合了张昊天的心意。
“那范老博士,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最近也没见怎么出门。”
“说起范博士,当年可是慧眼识人,把那武神张云霄送去京城,成就一段佳话……”
“佳话?当年这张云霄可是朝廷通缉要犯,差点把范博士的女儿也害死了!要不是当年范博士召进京给仁禧娘娘治过病,仁禧娘娘在当今皇上面前说了句话,他们全家差点满门抄斩,作孽啊!”
“唉,这范姑娘也是苦命,当年被范老头子许配给张云霄,进京不到几年还没享福就遇上张云霄出事潜逃,结果受牵连被打入天牢,可怜啊!”
“要说这朝廷也势利,当年老皇帝驾崩全是太监冯轩找来的西域炼丹师的过错,与张云霄何干?当人家张云霄发现仙丹成神后,朝廷又去桃花岛上拍马屁封他五品大员,听说那张云霄看也没看,将那圣旨与官袍直接丢入海中。”
张昊天听得出神,原来父亲的发妻是范长青的女儿,受父亲牵连而入狱,怪不得自己提到张云霄和欧阳若兰后范长青态度变得那么怪异。
“那范姑娘后来出狱了吗?”昊天插嘴道。
桌旁饮酒聊天那数人回头见一陌生少年插嘴,便不做声了。
倒是其中一老者眼尖认出了张昊天:“这位公子可是刚才打伞从范府出来的那位?怕刚在范府是吃了闭门羹吧?”
昊天一惊,他是如何知道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那老者继续道:“朝廷取消对张云霄通缉后,那可怜的范姑娘出是出来了,可从天牢出来后,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精神近乎失常,彻底废了。现在还养在范府中,作孽啊!范老头子打自女儿出狱后伤心欲绝,就不再收徒弟了。我见过太多你这样上门欲拜师行医被拒的年轻人了,别再白费力气了,小后生!”
张昊天舒了一口气,原来老者把自己当作登门拜师的了。
“那张云霄没来接范姑娘吗?”
“来是来了好几回,可那范姑娘听说张云霄在岛上已有了妻女,便死活不跟刘浩天了,哎……”
听到这里昊天更是惊讶,原来自己还有个姐姐?
几句交流后,昊天与这帮老者熟络起来。他干脆叫来店小二点了两壶酒和几个下酒菜,加入老者们的酒桌。
梅郡人朴素好客,这帮老者见这年轻人长得仪表堂堂、相貌英俊倒也不像个坏人,便招呼他入席了。
一番神侃之后,张昊天得到了一个坊间关于他父亲刘浩天的故事剧本:
父亲张云霄十二岁被药博士范长青举荐进京城太医署。十六岁升为太医署最年轻高级药工,两年后,娶范长青女儿范慕青为妻。二十岁,破格提拔为皇家最年轻的九品御药师。二十二岁那年,大秦帝国老皇帝迷恋于炼丹之术,宦官冯轩化重金从西域伽竺国请来炼丹师为皇帝炼制仙丹,太医令派张云霄等人去九霄宫协助西域炼丹师为皇帝炼制仙丹。当年冬天,老皇帝服用西域仙丹后驾崩,太子李玄即位,李玄即位后为老皇帝之驾崩追究宦官冯轩、西域炼丹师及太医署等人之罪,统统问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皇家御药师张云霄也在治罪名单内。幸好,提前得到消息的张云霄仓惶逃至梅郡海域外的三横渔岛上隐姓埋名,摆摊治病为生。大秦帝国实行海禁,禁止大秦帝国百姓与周边国家的民间贸易往来。这三横岛面积近五十平方公里,处于大秦帝国与搭丸国、帮兹国等周边岛国海域中间的三不管区域。最初,周边国家的渔民百姓自发来到三横岛上自由交易,交换各种物品,后来市场越做越大,连海盗都被吸引到岛上参与交易。独特的地理位置,让三横岛成为当时该区域最大的国际自由贸易岛。赚钱后的张云霄化了一笔保护费,从海盗王汪海枝手中买下一个叫桃花岛的小荒岛。张云霄二十八岁的那年中秋,月满之夜,张云霄正在桃花岛上炼丹。那天恰逢流星雨,一天外陨石砸破张云霄的炼丹炉,爆炸过后,张云霄在残存的陨石上无意中发现了能被人体吸收的能量晶体,他把这种用天外陨石与广域大陆上的奇花异草和珍稀矿材炼制而成的,能被人类吸收的能量晶体取名——丹晶。张云霄发现丹晶后,出钱在广域大陆大肆收购天外陨石,配以各种奇花异草和珍稀矿材中,经过十年苦苦研究,提炼出大量各种能量级别的丹晶,写成一代奇作《低阶丹晶制谱》《丹晶秘制金谱》《昊天斗诀》……等奇书。有了丹晶辅助,十年间,张云霄的武功境界也轻松到达最高的九元境武神境界,广域大陆天下无敌。但是,随着武功修为的提高,张云霄开始变得放荡不羁,风流成性。十四年前据说被对手诱入苍天雪峰后神秘失踪……
最后昊天问道:“听说过张云霄有一个女人叫欧阳若兰吗?”
众老者皆摇头。
看该了解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张昊天便拱手告辞,离开了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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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张昊天出现在三江口海运码头。
苍天雪峰在大秦帝国东南沿海地区延绵数百里的巍峨冰雪山脉上。苍天雪峰是冰雪山脉的主峰,海拔近万丈,高耸入云,高不可攀,人迹罕见。苍天雪峰山顶常年覆盖万年积雪和数不清的冰川,山上有巍峨险峻、气势磅礴的雪山,郁郁葱葱、莽莽苍苍的林海,晶莹瑰丽、如素链悬空的冰川,汹涌澎湃、白浪涛天的滚滚**,凌空飞舞、倾珠崩玉的雪山瀑布,恍若雪国仙境。苍天雪峰山顶积雪消溶的渊源流淌的清澈雪水,流入山下冰川,经冰川的暗河、冰洞中涌出,泻入山脚的苍天江中。
冰雪山脉上另有一海拔较低的太白峰,山峰上白雪如玉,峰峦挺秀,林壑幽美,山深水绿,曲径通幽,涓涓山溪汇集而成一条太白江。
这苍天江、太白江与甬江等三江汇合处人称“三江口”,归梅郡所辖。三江口沿岸,阡陌交通,田园锦绣,物阜民殷,各地商贾云集,是大秦帝国的金融、贸易大本营之一。
三江口海运码头常年停泊着近百艘各色大小帆船,岸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好不热闹。
码头角落,一群等着揽货出海的船老大们围成一圈聚在一顶破帐篷下赌牌九。
昊天大声问道:“有船去桃花岛吗?”
“桃花岛?”众人侧目见是个单身少年,笑了,奚落道:“你去那个岛淘宝吗?”
“不开玩笑,我有正事!”
众人又笑了:“我们是想去,可这事我们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众人指指北方:“这事你得去问京城的皇帝爷!”
中有一年轻人叫韩涛与张昊天在河埠头打过几个照面,觉得脸熟,便不再逗他了,大声道:“公子,桃花岛早被朝廷封了,上有海师驻守,任何船只不得靠岸,你提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那三横岛呢?”
韩涛朝昊天一使眼色,将他拉到角落,轻声道::“我这条船就是去三横岛的,你有市舶司的许可文牒吗?”
“没有。”昊天摇摇头。市舶司是大秦帝国朝廷在各大港口设立的海上贸易管理机构,直属礼部,相当于现代的海关、商检加商务部。大秦帝国礼部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外,还管理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务。为应对日益猖獗的海上走私现象,大秦帝国实行一定范围的海禁,颁布的市舶律第五条第十六款规定,凡赴三横岛的臣民、商人,不管何种目的,均需获得梅郡市舶司许可。
韩涛狡黠一笑,伸出两个手指头低声道:“没有文牒也行,一口价,一人两百文!午饭后出发。”
“好,成交!”
午饭后,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天色已暗,码头上才来了三辆马车,停在韩涛的“明福号”帆船边。
车上下来一佩剑中年人,人偏瘦,皮肤黝黑,衣服华丽,眼神深邃。下车后,先环顾一番四周,警惕性极高。
韩涛带了四个船夫迎上前去,朝中年人点点头。
中年人使了个眼色,一挥手,三个马夫下来,和船夫一起,从马车上卸下十几个大樟木箱子,搬上了明福号。
马车驶离后,中年人带了一个小厮进入船舱。
“万爷,这位公子叫张昊天,也是去同一处地方的。”韩涛介绍道。
那叫万爷的中年人见有生人,脸一黑,把韩涛拉到甲板上,低语道:“先前不是说好,我包船吗?”
“万爷,反正船上还有位置,多带一个也无妨……”韩涛满脸赔笑。
万爷脸一沉:“不行,让那少年下船,他出的船钱我再加给你好了!”
那韩涛轻声道:“万爷,恐怕也不妥吧,我已收了他铜钱,假若现在赶他下船,万一恼了去官府那里举报我们咋办?”
万爷沉吟了一会,无奈道:“也罢,下不为例!”
开船后,明福号驶离千帆林立、华灯初上的三江口码头。
小厮从携带的食盒中搬出酒菜,放置在万爷跟前。那万爷独自一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酒菜,丝毫不理角落上的张昊天,当他透明似的。
张昊天猜不准这家伙什么来路,直觉非正道善者。出发前,韩涛告诉张昊天大概要明天傍晚才能到达三横岛,让他自备点干粮。昊天闻着邻座的酒菜香味,咬了两个馒头后,斜靠在船舱上欣赏起两岸风景来。
帆船离开码头后,一路向东,行进在甬江中,还未出海,倒也风平浪静。昊天想象着当年东窗事发后,父亲张云霄弃下发妻从京城仓惶出逃,当时孤家寡人坐在船上偷渡三横岛的凄惨境地,不禁唏嘘不已。
约莫三个多时辰后,明福号才出镇海口,上了东海。
船上大海后,便开始颠簸起来,没有内河航行那么舒服了。
和两个无趣的人呆在狭小的船舱内一起旅行,昊天感觉时间特别的漫长,不禁想念起上月抱着萧妍姑娘一起腾云驾雾的欢乐时光来。暗思,若自己早晋入一元七段武士境,就可以架起腾云术,不用现在这般受着长途旅行的颠簸之苦了。
那万爷酒足饭饱之后,躺倒在船舱内打起呼噜来。
昊天本想小睡一会,被这讨厌的呼噜声搅得心烦,便干脆起身盘腿打坐练起吐纳功夫来。这些天,打开中脉后,他结合之前泗洲仙岛宫叔教的“易筋洗髓术”和父亲天书中的“内经图”中内功修法,进步神速,体内真元强劲了好几倍。控制起那股在脐轮中的能量团也越发轻松自如。昨日晚上测试,自己内力已经突破八段武徒,只是击技还不尽人意。
随着内力的增强,自己对那把紫竹短萧的操控倒是越发熟练。先前还需用脐轮中真气贯通右脉出劳关穴后,吸住紫竹短萧后才能互动。现在,意念所至,手掌远远地便能遥控驱动紫竹短萧了,收放自如,让他自己也叹为观止。
今天开了一天会,晚上喝多了,存稿不多,先将就一下
张昊天玩得性起,右掌凭空隔了一尺远的距离吸着紫竹短萧玩耍起来。他这一玩,吸引了万爷那随身小厮的注意。
船上东海后,颠簸加剧,万爷吃饱了酒睡得极香。而船舱内,那小厮躺在张昊天对面角落,小睡一段时间后被风浪惊醒后难以入睡,便半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迷迷糊糊中,远远地看到船舱角落上方有一只短萧在空中舞动,甚为好奇。他开始以为眼花,后定睛一看,原来是空中短萧是被张昊天的手在驱控,大为惊奇,便半坐起来观看。
昊天玩到一半,忽然瞥见角落里那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笑眯眯地张大眼睛关注着自己。
张昊天一惊,便收气将短萧抓在掌中,善意地对小厮一笑,意思是表演结束了。
这小厮看上去约莫十来岁出头模样,长得甚为机灵,一般多是穷苦人家出身才当了张仆的。
那小厮看主人睡得鼾声大作,便悄悄地把位置挪到张飞身边,指着昊天手中的短萧讨好地轻声道:“哥哥,哪里来的稀罕宝物啊,你这功夫太神奇了!”
张昊天不无得意地回道:“老爸给的……”
“你老爸真厉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父亲就好了。”小厮叹道。
提到父亲,无意中戳到了张昊天内心那柔嫩之处,是啊,要是父亲和母亲在自己身边多好啊,一家人可以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他永远不用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自己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样,在父母的身边下无忧无虑地念书、过日子……
想到这些,他不禁唏嘘不已,可悲的自己连亲生父母都没见过一面,不禁眼眶湿润了。
“哥哥,你怎么啦?”小厮关切道。
“没事。”
“哥哥,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董杰……”
“哦,我叫张昊天……”
同是穷苦出身,有不少共同语言,这在船舱内的俩少年你一句的我一句的,一下子就熟络起来。
小厮告诉张昊天他叫董杰,来自梅郡宁海县茶院村一贫困人家。父亲去年砍柴时从悬崖上跌落,双腿皆断,失去劳动力。家中还有三个弟妹嗷嗷待哺,无奈之下,母亲含泪将他卖给梅郡城中富商万爷为仆,得了一笔钱给父亲治病。
同时天涯沦落人,说到动情处,董杰眼眶湿润,落起泪来。
张昊天安慰了几句后,轻声问道:“你们万爷是做什么生意的,你们此番带了那么多箱子的物品是啥宝贝啊,你们去三横岛有何贵干?”
董杰小心翼翼地看了下熟睡的万爷,压低声音道:“我们是去做生意的,其他,此地不方便说……”
张昊天也理解,便不再细问了,转移话题道:“此前你去过三横岛吗?”
“去过好几次了。”
“你知道桃花岛吗,离开三横岛远吗?”
“桃花岛?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夜苍天君张云霄当年修炼之处。那个桃花岛离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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